我就是超级警察全文阅读 第148分节
1460、鼓动者【求月票】
审讯室内，回想起当初的情景，孙齐至今也是吓出一头冷汗。
似乎当初自己只要稍作犹豫，自己的脖颈处便会多处一道血痕，自己会像那个倒在废墟里的男人一样，或许就此一命呜呼。
但此时在警局交代这些，自己似乎又如释重负，感觉压在心中多年的石头，终于落下。
顾晨眉头紧蹙，有些迟疑的问他：“难道你跟凶手认识？不然凶手怎么会放任你在园区工作这么久，而没有找你麻烦呢？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，当初憨货刘程军，为了保命，甚至不惜装傻充愣。
可现在的孙齐，明明是这起凶杀案的见证者，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，依旧活跃在工业区。
该上班上班，该生活生活。
似乎这起事件，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。
这在顾晨看来，就很不正常。
但孙齐看上去似乎也跟顾晨所预料的那样。
由于警方已经掌握孙齐这边的真实情况，孙齐也不想再隐瞒下去，只能如实交代道：
“没错，凶手我认识，所以他威胁我，要吗替他隐瞒下去，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，要么他就给我一刀，让我跟那个男人一样见阎王。”
“最终，我在思考再三之后，还是选择妥协下来，我选择替他隐瞒下去。”
“那凶手是谁？”顾晨此刻非常期待，毕竟这个孙齐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。
有他这一环，凶手基本没得跑。
而此时的孙齐，也是深呼一口气，沉默两秒之后，这才抬头看着顾晨，一字一顿的道：“他就是赵科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是赵科？”
“怎么会是他？”
……
所有人闻言孙齐的交代，当场傻眼在那。
在大家看来，赵科这个老好人，又是蒋天赐的室友，跟他关系自然没的说。
而且赵科还是3号线的主任，是顾晨几人在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的直系领导。
可就这样一个老好人，竟然是杀死蒋天赐的凶手？
顾晨被这个结果吓一跳。
而其他同事也同样如此。
在大家看来，凶手或许应该是张彪。
但孙齐的解释，让所有人大呼意外。
顾晨眉头紧锁，继续问他：“孙齐，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？你确定那晚威胁你的人是赵科？”
“对，我当然确定，因为赵科跟我是老乡，我们彼此之间比较熟悉。”
“所以那晚赵科发现我意外出现在废墟外头，还发现有人倒在废墟中，甚至还选择报警，这打乱了赵科的所有计划。”
“因此赵科恼羞成怒，趁着夜色，摸到我身后，待我拨打完报警电话之后，他直接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。”
“他当时想杀你？”卢薇薇问。
孙齐摇头：“那倒不是，赵科我还是很了解的，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，况且他当初刚来这片园区的时候，我还帮过他。”
“他杀我，岂不是恩将仇报？”
“可他的确在威胁你，不是吗？”王警官说。
孙齐则是叹息一声，有些无奈道：“他是在威胁我，那是因为我破坏了他的所有计划，甚至还选择报警，他现在退无可退。”
“如果不威胁我，让我改变口吻，跟警方撒谎，那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，他害怕。”
“但是，那晚我记得非常清楚，他虽然用刀架在我脖子上，但他是用祈求的口吻，让我帮他撒谎。”
“我也没办法，谁让赵科是我老乡呢？所以，所以我就答应了。”
“你糊涂啊。”听着孙齐的撒谎，让当年的案子错过了最佳办案时间，许峰也是一脸埋怨道：
“就因为你感情用事，你知道这是在犯罪吗？你成了这起案件的帮凶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，但当时头脑发热，总感觉如果骗过你们警方，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“当初我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态，所以才酿成大祸，不过我现在很后悔，真的，我发誓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孙齐此时也有悔改的意思，顾晨也不再追究这些问题，而是继续问他：
“我来问你，赵科为什么要杀蒋天赐？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一个女人。”孙齐说。
“谁？”王警官大声追问。
孙齐低下脑袋，弱弱的说道：“就是蒋天赐的女友，吴小莉。”
“啥？怎么是她？”感觉快被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弄得有些头大了，卢薇薇也是指着孙齐没好气道：
“你最好跟我说清楚，这几人到底什么关系？吴小莉不是蒋天赐的女友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也知道，那个张彪也追过吴小莉，为此还跟蒋天赐打过几架。”
“可赵科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卷进来的？他这个老好人，怎么会参合这件事情？”
感觉就很迷，卢薇薇甚至有些无语。
原本简单的关系，在大家看来，并不复杂，但是赵科的卷入，的确让所有人大为惊讶。
虽然所有人都还没有见过吴小莉，但是几个男人，为了一个吴小莉之间的“战争”，可谓白热化。
这让所有人感觉不可思议。
孙齐则是挠挠后脑，也是小声说道：“我当时也不是很清楚，直到后来，警方赶到，我撒谎，隐瞒了真相，骗过了警方。”
“后来，等事情渐渐平息之后，我碰见赵科的时候，还特地问过他为什么？”
“起初，他一直不敢说，或许是因为这起事件，让他压力山大，所以在一次跟我喝酒的时候，他才吐露的真实的情况。”
“原来，赵科跟吴小莉的认识，早于蒋天赐和张彪，当初赵科也是为了吴小莉，所以才来到了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。”
“只是那时候，吴小莉非常引人注目，又喜欢唱歌。”
“要知道，这种女人在厂里很受欢迎，也很快引起了蒋天赐和张彪的注意。”
顿了顿，孙齐也是努力回想着道：“所以那时候，蒋天赐和张彪这两个人，开始对吴小莉展开了疯狂追求。”
“两人的性格都很张扬，也很好强，所以两人经常为了吴小莉大打出手，惹得整个厂里沸沸扬扬，都想看看这蒋天赐和张彪，究竟谁能追到吴小莉。”
“但是这样一来，吴小莉就被人戴上了标签，大家认为，她最终要么成为蒋天赐的女友，要么成为张彪的女友。”
“可没有人注意到，其实在吴小莉和张彪的背后，作为他们的另一个室友，赵科也一直默默爱着吴小莉。”
“太不可思议了。”卢薇薇听到这里，感觉心里发毛。
感觉这完全就是情杀啊？
可怜这个蒋天赐，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可见赵科这个老好人，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，可往往就是这种老实人，心里的阴暗面，简直让人毛骨悚然。
顾晨则是继续问道：“赵科还跟你说过什么？”
“他还说，那时候的他，非常自卑，整天活在蒋天赐和张彪的阴影下，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，每天被两个室友不断骚扰，打的火热，他心里感觉在滴血。”
“可相比较蒋天赐和张彪的高大强壮，赵科就显得有些矮矬穷了，身高体型样样不及二人，而且又比较内心，还很自卑。”
抬头看向众人，孙齐也是实话实说道：“你们也知道，在厂里这个竞争压力非常大的圈子里，你没点特长，很快就会被淹没在人海当中。”
“赵科就是这样一个人，身材长相样样普通，还没啥专长，光凭一颗暗恋的真心，这能成吗？肯定不行啊。”
“所以他就一直在暗中注意蒋天赐和张彪的进展，还经常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，让两人从之前的朋友，变成后来的仇人。”
“再后来，由于屡次三番的打架斗殴，张彪也搬到了其他寝室。”
“赵科原本以为，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，让二人两败俱伤时，甚至弄出点幺蛾子，自己就能趁虚而入。”
“而就当自己盘算这各种小九九，想着如何让蒋天赐和张彪因为冲突退出吴小莉的争斗时，一个晴天霹雳，让赵科彻底疯狂。”
“你说的这个晴天霹雳，到底是指什么？”许峰也感觉，这几人之间的关系，似乎过于诡异。
尤其是蒋天赐和张彪的冲突，似乎很大一部分原因，都是这个赵科在暗中蛊惑。
而孙齐也不隐瞒，也是直截了当的道：“那就是有一天，蒋天赐喝醉酒，深夜从外头回来，感觉自己是春风得意。”
“赵科刚开始还不知道什么情况，后来借着蒋天赐的酒劲，才套出了蒋天赐兴奋的原因。”
“原来，那天晚上，蒋天赐约吴小莉出去散步，二人在公园小树林里，发生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。”
“原本吴小莉在面对蒋天赐和张彪二人的追求下，就更偏向于喜欢蒋天赐。”
“而那件事情之后，等于是确认了二人之间的关系，所以那天醉酒的蒋天赐，感觉自己笑到了最后。”
“可这消息对于当时唯唯诺诺的赵科来说，却是一记晴天霹雳，感觉自己幻想中的女友，成了别人的猎物。”
“所以当晚，就在蒋天赐呼呼大睡的时候，赵科甚至还忍不住拿起菜刀，似乎就要一刀下去，以解自己内心的憋屈。”
“他真这样跟你说的？”顾晨问。
孙齐狠狠点头：“也是那天喝醉酒，赵科哭诉的告诉我的，否则我还不知道，这几人之间，竟然还有这番恩怨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”感觉这应该就是赵科要杀蒋天赐的理由，因此顾晨赶紧又问。
孙齐幽幽的叹息一声，也是无奈说道：“后来？还能怎样？蒋天赐跟吴小莉那晚在公园里，生米煮成熟饭，二人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。”
“从那之后，蒋天赐也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，在厂里的食堂，以及任何地方，都是牵着吴小莉的手，走在大道上。”
“似乎是想向全厂人宣布，从此以后，吴小莉就是自己的正牌女友，而张彪这种人，可以直接选择靠边站了。”
“所以那段时间，赵科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，又在张彪那边各种耳旁风。”
“所以张彪忍无可忍，也是在食堂里，再一次当着众人面，跟蒋天赐大打一架。”
摇了摇脑袋，孙齐也是无奈道：“结果可想而知，张彪虽然五大三粗，可跟蒋天赐打架，他从来就没赢过。”
“当然，赵科也非常清楚，张彪不可能会赢，但他就是想加深二人之间的矛盾，像借张彪之手，让蒋天赐认为，张彪从此对他怀恨在心，两人的梁子结大了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也是为了给他设下陷阱提供了可能。”
卢薇薇听闻孙齐讲述，也是默默点头，沉思着说道：“这个赵科，还真是看不出来，这家伙心理阴暗面简直让人不可思议。”
“所以他赵科就是想让张彪再一次当着食堂众人面，被蒋天赐狠狠教训，让所有人都以为，张彪可能要跟蒋天赐真正结仇。”
“对，赵科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。”孙齐揉了揉眼，也是继续疲惫的解释：
“后来，吴小莉因为无法忍受厂里人的各种非议，决定离开厂里，去外头找一份其他工作。”
“当然，蒋天赐也清楚，自己此刻在厂里，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“所以在吴小莉离开厂里没多久，他也选择辞职离开，从此跟吴小莉一起搬到外头生活。”
顾晨将这些记录在案后，继续问道：“那后面赵科寄信给蒋天赐，还是出于对蒋天赐夺走吴小莉的嫉恨对吗？”
“对，导火索就是在一次聚餐的时候。”孙齐抬头看向天花板，也是努力回想了几秒，这才缓缓说道：
“我记得赵科说过，那天他孤身一人走带园区外头的商业街上，刚好碰见了吴小莉和蒋天赐，手拉手的走在一起。”
“二人见到赵科，也是格外高兴，毕竟蒋天赐虽然跟那个张彪关系不好，但是跟赵科关系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“蒋天赐一直把赵科当做自己人，有啥事都喜欢跟他分享，但也就是这次分享，让赵科心生怨气，才决定暗杀蒋天赐，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压抑。”
话音落下，现场忽然间安静几秒。
所有人都不敢打断孙齐的说辞。
因为接下来，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环节。
赵科见众人都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时，也是幽幽的叹息一声，继续说道：
“没错，那天晚上，蒋天赐出于朋友的关系，带着吴小莉一起，请客赵科，三人一起在一家饭店聊天说地。”
“看着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，如今偎依在别的男人怀中，赵科强忍着怒火，一直面带假笑的陪同二人。”
“期间，吴小莉依然对自己态度很好，这让赵科感觉，如果没有蒋天赐的存在，或许吴小莉会跟自己产生好感，最终走在一起。”
“这不是臆想吗？”袁莎莎说。
孙齐默默点头：“没错，这就是当时愤怒的赵科，臆想出来的东西，可很快，这种臆想，又被现实狠狠打脸。”
“当吴小莉告诉赵科，自己可能已经怀了蒋天赐的孩子，二人可能准备领证结婚后，这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“赵科当时因为过于愤怒，甚至还不小心将桌上的饭碗给摔碎，但此刻，他依然强忍着憋屈和怒喝，强颜欢笑的送上祝福。”
“但偏执，似乎已经占据了一切，赵科那时候，感觉他应该是彻底黑化了。”
“他认为，只要蒋天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，吴小莉似乎依然还有机会跟自己在一起，他甚至因为偏执，也不在乎吴小莉已经怀孕，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“所以，后来他利用蒋天赐跟张彪之间的新仇旧恨，故意写了一份匿名信。”
“大概意思就是，约蒋天赐在那天晚上，前往废墟之地，有些话，他们两个当众说清楚，也算是解开二人之间的心结，谁不去谁是孙子。”
短暂停顿了两秒，孙齐的思绪，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，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，说道：
“那天，我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赵科，他跟我说了许多，他说，那一次，他已经下定决心，要除掉蒋天赐。”
“为此，他还在天台上准备充分，就是要用那些砖头，居高临下，躲在暗处袭击蒋天赐。”
“所以，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，但是，他万万没想到，当天跟蒋天赐一起过来的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，也就是后来的憨货刘程军。”
“也许这就是天意吧。”王警官闻言孙齐说辞，感觉许多事情之间，冥冥之中都有天意。
孙齐也是赞同的道：“是啊，原本赵科以为，以自己对蒋天赐的了解，他应该会独自前来。”
“可那天，憨货刘程军也过去了，两个人，同时出现在约定地点，躲在废墟老屋天台上的赵科很慌。”
“他当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，因为他只想干掉蒋天赐，并不想伤害其他人。”
“可是，如果错过这次机会，或许自己将再没可能对付蒋天赐。”
“那时候，看着蒋天赐和刘程军即将离开自己的攻击范围，赵科的偏执，有一次占据了一切，他开始不顾一切的，不差别攻击二人。”
“愣是用准备好的砖头，从高空抛落，硬生生将二人击倒在废墟之上。”
……
1461、人设崩盘
“原来蒋天赐和刘程军是这么被凶手击倒的？”得知真相的一切，卢薇薇倒吸一口凉气。
感觉这个社会太过复杂。
原本是身边最信任的人，结果却是那个最想伤害你的人。
而当自己和对手两败俱伤的时候，却不知道，原本与竞争毫无相关的背后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威胁。
蒋天赐或许做梦都不会想到，这一餐饭，这一次的真情介绍，竟然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。
顾晨无奈的摇摇脑袋，也是没好气道：“没想到，赵科这个人如此心狠手辣。”
“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，甚至还热心肠的想要帮助我们，可背地里，他竟然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凶手，这太可怕了。”
顾晨至今也很难相信，赵科这样的人物，竟然会是真正的凶手。
或许是赵科之前在厂里，给大家灌输了不少高价值人设的形象，以至于人设崩盘的时候，让众人一时间很难相信。
就连顾晨也不可置信，这个老实巴交的老员工，竟然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。
孙齐感觉自己交代出来，也算解脱，于是便继续说道：“这些都是赵科那晚在喝醉酒之后，跟我说起的内容。”
“因为我们两个是老乡，关系很好，他知道我这人讲义气。”
“那晚的事情，我帮他隐瞒下来，所以他对我非常信任，认为我绝对不会出卖他，所以，我才能一直在工业园区，相安无事的工作。”
“呼。”王警官深呼一口重气，整个人气得汗毛直立：“只可惜，蒋天赐这个家伙，死得实在太冤了。”
“原本以为自己在鹏城这边，能够找到一个一生的伴侣，还在为自己从强有力的竞争者手中获得最后的胜利，却不知道，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，这个蒋天赐大意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许峰也是默默点头，感觉事情已经真相大白，那就该执行下一阶段的任务，于是赶紧追问孙齐道：
“那赵科将蒋天赐的尸体藏在哪里？你知道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孙齐摇摇脑袋，也是实话实说道：“其他东西，赵科尚且会告诉我，可是至于蒋天赐的尸体，究竟藏在哪里，他没有说。”
“感觉这家伙做事还是有些谨慎，不会把这种事情全部告诉我。”
“太狡猾了。”卢薇薇有些气不过，直接扭头问顾晨：“顾师弟，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抓赵科，把赵科带到这里来。”顾晨此刻态度坚决。
即便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，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顾晨的精力。
顾晨就是要在今晚，将所有事情一次性处理。
尤其是赵科，想到他就是杀死蒋天赐的幕后真凶，顾晨就恨不得立马将他带到面前，好好审讯一番。
许峰站起身，也是没好气道：“顾晨，这件事情不用劳烦你，我替你去办，我这就亲自带人去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的员工宿舍，我一定要把这个恶魔给揪出来。”
说干就干，许峰也顾不得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，说罢便离开审讯室，直接带人前往大兴公司。
……
……
凌晨两点，面带恐惧的赵科，被许峰一把揪住后背，狠狠推进了审讯室内。
而此时的顾晨几人，也都在审讯室眯眼休息。
见赵科被带到这里，大家顿时也没了疲惫，所有人揉揉双眼，用犀利的眼神盯住赵科。
“咦？怎么是你们？”看着面前的顾晨、卢薇薇、王警官和袁莎莎，赵科也是一脸懵逼。
忙问道：“你们也是被叫过来配合调查的吗？”
“赵科，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。”
感觉事到如今，顾晨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，于是顾晨便直接掏出警察证，亮在赵科面前道：
“我是江南市芙蓉分局，刑侦队队长顾晨，这次以工人的身份，来到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，一来是调查关于黑中介违规招聘暑假工事件，二来是调查蒋天赐的失踪案。”
听见顾晨自爆身份，赵克目光一呆，随后看向顾晨身后几人。
卢薇薇也直截了当的道：“没错，正如你所看到的，我们这些人，都是警察，这次过来鹏城，就是来调查当年蒋天赐的失踪案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？”深呼一口气，感觉自己有些慌张。
赵科也是强颜欢笑，委屈着道：“可是，这个许警官，一路上直说让我过来配合调查，可却没有说明，让我过来配合调查什么东西？”
“你们看，这时间也不早了。”
低头看了眼手机，赵科也是笑孜孜道：“都凌晨两点了，有什么事情，难道不能明天再聊吗？非得大半夜的，把我从床上叫下来。”
“对于你这种混蛋，不管是凌晨两点还是通宵达旦，我都要把你绳之以法。”
许峰似乎是带着脾气，说话也是毫不客气。
赵科一呆，也是弱弱的道：“不知道，我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警官？”
“你不是得罪谁，你是……”
卢薇薇刚想说些什么，可想想之后，也是摆手说道：“你先做那吧，我们慢慢说。”
“唉！”感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，赵科在短暂犹豫几秒后，还是选择坐在对面的审讯椅上。
面对顾晨几个熟悉的面孔，赵科多少还是有些尴尬。
但是接下来更让赵科尴尬的是，顾晨没有等他反应过来，便直接开口问道：“赵科，你把蒋天赐的尸体藏哪去了？”
“啊？”赵科一呆，刚才轻松的脸色，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卢薇薇有些急不可耐，也是跟腔问道：“就是问你，你把蒋天赐的尸体藏哪去了？是听不懂中国话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感觉自己有点懵，赵科此刻心里发虚，也是声音颤抖的问道：“你…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什么意思你心里没点AC数吗？”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。
面对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，卢薇薇甚至都不想跟他废话太多。
赵科眯着眼睛，也是尴尬的苦笑：“那什么，卢薇薇，哦不，卢警官，你问这话到底什么意思？什么蒋天赐尸体？蒋天赐不是失踪了吗？这我怎么知道他在哪？”
“好。”见赵科依旧最硬，卢薇薇也不跟他来虚的，直接上硬菜，说道：“那我给你几个提示，你可要好好听。”
缓了两秒，卢薇薇也是一字一顿的道：“匿名信，废墟，天台，砖块，孙齐。”
卢薇薇每说一个关键词，似乎都在触动赵科的神经。
直到说出最后一个“孙齐”的名字时，此刻的赵科，早已是脸色发青。
他似乎知道，孙齐在警方这里，好像已经交代了一切。
见赵科如此惊恐表情，顾晨也是直接问道：“孙齐这个人，你不会陌生吧？”
“呃！不……不是很清楚。”赵科说话战战兢兢，似乎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。
但顾晨则是直接提醒道：“你既然不是很清楚，那好，我就帮你还原一下这个人物，你也继续听好咯。”
缓了两秒，顾晨也学着卢薇薇刚才报出的关键词，一字一顿的道：“老乡，目击者，报警人，有印象吗？”
“这……这个。”赵科苦笑了两声，似乎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化解这些尴尬。
王警官则是直截了当的道：“孙齐就是当年在废墟里发现蒋天赐尸体，随后报警的那个人。”
“而经过我们后续调查，发现这个孙齐跟你是老乡，而且他就在你到来之前，已经把当年发生的事情，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。”
“他告诉我们，当年他看见了蒋天赐的尸体，就倒在废墟之地，后来他选择报警之后，却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你的威胁之中。”
“你当时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，威胁他不要将真相说出去，孙齐碍于跟你是老乡的关系，只好答应，将事情的真相隐瞒下来。”
“后来警方赶到，孙齐跟警方撒谎，让你躲过一劫，这些你都还记得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怎么会知道这些？”赵科深呼一口气，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，这才又道：“这个孙齐是神经病吧？他干嘛跟你们说这些？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嘛。”
“你也喜欢吴小莉对吗？”感觉赵科的这些狡辩，似乎在自己面前没有半点用处。
顾晨也是不去理会这些，而是继续追问：“当年蒋天赐和张彪在厂里追去吴小莉的时候，你在从中各种挑拨。”
“因为你也喜欢吴小莉，但是因为面前有两个强有力的竞争者，而且还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，让全厂人都知道。”
“你迫于自卑，只好在背地里各种挑唆，让蒋天赐和张彪的关系水火不容。”
“之后，你在发现蒋天赐跟吴小莉真正在一起后，甚至吴小莉还怀上了蒋天赐的孩子。”
“所以你心生嫉妒，趁着蒋天赐跟张彪的恩怨，故意用张彪的语气，写了一封匿名信给蒋天赐，对吧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听闻顾晨的说辞，赵科重重的喘着粗气，似乎根本无力反驳。
这一切，似乎早已被顾晨所掌握，而且非常清晰。
孙齐就是那个出卖自己的人。
想到这里，赵科顿时有些绝望，眼神中满是迷茫。
也就在气氛缓和几秒之后，顾晨也是语重心长的道：“我们对于你跟蒋天赐，张彪和吴小莉之间的复杂关系毫无兴趣，我们就想知道，蒋天赐究竟是不是你杀害的？”
面对顾晨的质问，赵科忽然间陷入沉默。
许峰有些暴脾气，直截了当的怒拍桌子：“赵科，我告诉你，你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，我们就那你没办法。”
“你当年做出的那些龌龊事情，已经有人交代清楚，如果你还想继续隐瞒下去的话，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。”
“呵呵。”听闻许峰的说辞，赵科只是干笑两声作为回应。
随后抬起右手，在鼻尖处擦拭几下，淡笑着回复：“看来我真的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，没错，蒋天赐，的确是我杀的。”
“你就是当晚用砖头，在老旧天台砸死蒋天赐的那个黑衣人？”顾晨问。
这倒让赵科表情一呆，不由反问：“顾队长，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作案手法的？”
“天台上的砖头，说明了一切。”顾晨双手抱胸，靠在座椅上，也是实话实说：
“我去过现场做调查，而且去过两次，我发现废墟之地，老旧楼房的天台上，许多原本用来做隔热层的砖头，被人拆毁之后，搬到了天台边缘。”
“我仔细分析了一下，发现这应该是用于攻击楼下使用的，果然，我们在楼下，也发现了许多原本处在天台隔热层的砖头，被砸断的痕迹。”
“最后，我们还通过对憨货刘程军的调查，发现当年的确有人在天台之上，居高临下的偷袭他们。”
“而他也亲眼看见，蒋天赐被你活活砸死，为了保住性命，刘程军才开始了这几年的憨货生涯，让自己变成一个人人调侃的憨货，以此来换取凶手的手下留情。”
抬头看着面前的赵科，顾晨身体前倾，也是不由分说道：“说实在，我也很难相信，那个杀掉蒋天赐的残忍凶手，竟然就是你赵科。”
“说实在，那晚跟你一起吃饭，见你这人还挺热情的，感觉你应该能够帮助我们，找到蒋天赐提供条件。”
“可不想，你竟然就是那个真正恶魔，为了一己私欲，竟然残忍杀害了蒋天赐，那个一直把你当兄弟的人，你还算个人吗？”
“呵呵。”听闻顾晨的呵斥，赵科眼角泛红，湿润的掉下眼泪。
在短暂的平复下心情后，赵科也是实话实说，道：“你说的没错，我的确不是个东西，但我喜欢吴小莉，是我先认识吴小莉的。”
“那两个憨货，蒋天赐和张彪，他们凭什么要跟我抢？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？什么叫跟你抢？你跟吴小莉认识在先，吴小莉就是你的？你这特么是什么逻辑？”
卢薇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，感觉把女人当做什么了？商品吗？
自己看上谁，那人就得归你？
就这逻辑，卢薇薇都恨不得冲上去，给他两记耳光，让赵科清醒清醒。
顾晨也是没好气道：“你说你喜欢吴小莉，但吴小莉知道吗？”
赵科微微摇头：“她……她不知道。”
“那既然她不知道，而且在蒋天赐和张彪一起追求吴小莉的时候，你在干什么？你有跟吴小莉表白过吗？”顾晨又问。
赵科继续摇头：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“哼！”听闻赵科的说辞，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王警官，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，整个人没好气道：
“赵科啊赵科，还真有你的，你喜欢人家，既不表白，也不追求，你心里喜欢人家就得是你的？”
“在我看来，蒋天赐还算个爷们，至少人家为了爱情，能奋不顾身，甚至不惜跟强大的竞争对手大打出手，最终抱得美人归。”
指着面前的赵科，王警官又道：“你再看看你，你算什么？只会在背后耍阴招，背地里各种挑唆蒋天赐和张彪之间的关系，自己还整天沉寂在臆想当中，你算什么？喜欢就正大光明的去追求啊？”
见赵科此刻一言不发，想了想，王警官顿时又改口道：“哦，对了，最后吴小莉跟蒋天赐在一起了，那没你什么事了，是你自己没追上，不努力，怪不得别人。”
“可既然蒋天赐跟吴小莉已经在一起，那人家就是正儿八经的情侣，你除了祝福，就不应该去插手二人之间的关系。”
“可你倒好，直接利用张彪与蒋天赐的矛盾，一份匿名威胁信就寄了过去，然后在废墟之地，用砖头偷袭人家，你还真是够混蛋的。”
“骂得好！”面对王警官的呵斥，赵科顿时咧嘴一笑，反倒像解脱一般。
整个人吸了吸鼻子，也是如释重负道：“我就是个混蛋，一个懦弱的混蛋，我只会躲在背后使阴招，只会各种挑唆他人，只会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颊上，赵科也是眼泪鼻涕一大把，哭诉着道：“可我有什么办法呢？”
“我要长相没长相，要身材没身材，要钱还没钱，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，我哪哪都比不上蒋天赐和张彪，天生还是一副懦弱的性格，还内向不爱说话。”
“你们说说，像我这种人，在众多的追求者当中，我该怎么去追去自己喜欢的女人？我该怎么办？”
似乎是戳中了赵科的痛点，赵科此刻也是悲痛欲绝，整个竟然嚎啕大哭。
似乎压抑在自己这几年的东西，在这一晚上时间里，终于有了发泄的窗口。
当然，顾晨几人也都看得出来。
尤其是从大家刚进入工厂，了解到赵科这个人开始，就非常清楚赵科的性格。
一个得过且过的佛系小领导，面对厂里的各种复杂关系，他似乎都能游刃有余，尤其是一副滑头的嘴脸，看似与世无争，实际上是大智若愚。
如果说憨货刘程军在各种隐忍，那这个赵科就是暗藏杀机，实际上才是厂里最危险的人物。
而此刻，赵科之前苦心经营的好人设，也在此时一夜崩塌。
……
1462、赎罪
翌日清晨。
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，2号车间内。
员工们和往常一样，继续开着早会，准备一天的生产工作。
但3号线上却是一盘散沙。
所有人坐在生产线两侧，玩着手机，却迟迟没有等来赵科。
短发何敏看看左右，也是有些不耐烦道：“今天我们3号线还真是奇怪哈，那个帅哥顾晨没来，他室友，和他学校的那几个人也都没来，最关键的是，在们主任赵科哪去了？那家伙也没来。”
“是啊，一下子失踪了这么多人，这帮人都哪去了？”黑长直女工，一直熟练的玩着手机，也是不由的唠叨几句。
何敏眉头一蹙，问万青道：“对了万青，你跟顾晨和老王他们，好像是一个寝室的吧？”
“对呀。”万青默默点头。
“那顾晨哪去了？你总该知道吧？”何敏又问。
万青有些尴尬，直截了当的道：“说实话，从昨天晚上开始，我就没见到他俩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
“不过最近总感觉这两人神秘兮兮的，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么。”
“连你也不知道？”见顾晨的室友万青也不知顾晨去向，何敏顿时有些泄气，也是无奈说道：“照顾晨这么个工作，估计他也干不长啊，总感觉他做事心不在焉。”
“每次工作，似乎脑袋里还在思考其他事情，诶你说这些大学生，每个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？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万青看看左右，也是提醒着说：“这里录取大学的也不少，感觉大家每天想着的问题，无非就是赚钱吧？”
“不对呀。”黑长直女工看向身后，也是有些纳闷道：“你们发现没有，不仅顾晨这帮人不见了踪迹，赵科也神秘失踪，而且4号线的憨货也不见了。”
“憨货又不见了？”万青闻言，也是赶紧扭头看向身后。
这时的万青才发现，憨货刘程军，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。
如果说上一次是配合警方调查，被带走，那这一次又是如何？莫非跟顾晨几人的失踪有关？
……
……
这边，厂里的工人们还在思考，而另一边，顾晨团队和许峰团队，在赵科的带领下，来到了废墟的一处不显眼的角落位置。
所有人带着铁锹，周围也是坑坑洼洼。
许峰有些无奈道：“我说赵科，你说当年就把蒋天赐的尸体埋在这里，可我们已经挖了一整晚，也没看见尸体的踪迹，你是不是记错了？”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赵科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，也是一脸纳闷道：
“我记得当初躲过了你们警方的侦查后，就随便找了个角落，把他埋在这里，可具体在哪个地方，时间太久，我……我有点记不清楚了，但是我记得应该就在这块地方。”
“你这样不行啊。”王警官也是没好气的将铁锹一丢，坐在地上用手扇风，道：“总该有个大概范围吧？你就这么随便一指，我们这么多人，手都快挖断了。”
“是啊，你再想想，当时埋下蒋天赐尸体的时候，周围有什么特征没？”卢薇薇也是提醒着说。
毕竟看着废墟之地，现在已经是坑坑洼洼，却依然毫无收获。
感觉再这么无头无脑的挖下去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赵科此刻也慌了，使劲的挠着脑袋，但却记不清具体地点。
顾晨站在一旁观察半天，见此刻的赵科也不太记得具体地点，而周围早已是杂草丛生，这也难怪赵科一下子无法辨别方位。
但根据赵科自己交代，大概位置就在这片杂草堆里。
想想之后，顾晨也是提醒着说：“这样吧，你把当年的情况，再给我复述一遍，最好不要漏掉各种细节。”
“可以。”赵科此刻就想将功补过，将蒋天赐的尸体找到。
可现在一时间脑袋短路，这让赵科也很是尴尬。
顾晨走到了之前蒋天赐遇袭的废墟位置，说道：“当年蒋天赐是否就是在这里被你击中的？”
“对，是这。”赵科默默点头，也是主动交代：“同时被击倒的还有憨货刘程军。”
“那之后呢？你是怎么移动尸体的？”顾晨问。
赵科走到废墟之地，蒋天赐倒地的位置，也是努力回想道：“我记得，我当时砸死了蒋天赐后，准备将尸体移走。”
“可就在那时候，孙齐正好路过这里，我只能暂时躲在黑暗中的角落里。”
“后来发现孙齐报警，我便拿起刀子，主动威胁，最后迫使孙齐答应隐瞒此事。”
“得到允诺之后，又考虑到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，我就赶紧把蒋天赐和憨货刘程军拖到了废墟角落。”
“等躲过警察之后，再从废墟中，将蒋天赐拖出来。”
“蒋天赐当时被你藏在废墟哪个位置？”顾晨问。
赵科眉头一蹙，尝试着调整方向，于是缓缓向一侧老旧建筑走了过去。
也是边走边道：“我记得，当时天色昏暗，身后只能依靠路灯的光线，一点一点往里走，具体哪个位置，我不太记得。”
“等一下，你是借助路灯的光线，往建筑方向走过去的对吗？”顾晨确认的问他。
赵科狠狠点头：“没错。”
顾晨闻言，直接回到刚才的废墟位置，扭头看向身后的路灯，瞬间便豁然开朗。
回头之后，顾晨也是按照直线距离，准确找到了具体方向，说道：
“从这处位置，我们只能看见一盏对面道路上的路灯，如果按照你的说法，那么这个路灯所能给你带来的光源，也只能是这条直线。”
“我……我懂了。”赵科闻言顾晨说辞，立马也秒懂了顾晨的意思。
于是转过身，继续按照顾晨指引的直线位置，一直往里走。
当赵科来到老旧建筑的一处角落位置，反复确认之后，又按照建筑的垂直位置，一直往面前的杂草堆里走了过去。
没过多久，赵科在杂草堆里，确认了一个具体方位，指着地面说道：“应该就是这个位置。”
“都过来。”见赵科依旧找出方位，许峰招招手，立马将手下警员招揽过来。
随后指着其中几个土坑的中间位置，说道：“按照这片区域，给我挖，随时注意具体情况。”
“是。”警员们齐声附和，随后开始齐心协力。
而顾晨几人，则站在一旁，静静等待挖掘结果。
没过多久时间，一名高瘦的警员忽然大喊道：“有这里有情况，我好像挖到了。”
“让我看看。”许峰赶紧将警员推到一侧，低头仔细一瞧，顿时大惊失色。
退后两步，许峰接过那名高瘦警员手里的铁锹，开始在边角位置小心谨慎的挖掘起来。
10分钟后，一具腐烂的尸体，顿时便出现在众人跟前。
此时此刻，尸体暴露在空气中，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。
不少警员都戴着口罩，有意的往后退上几步。
而看到警方挖出的尸体，赵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，也是痛哭流涕。
顾晨走到赵科身边，指着面前的腐烂尸体问：“这具尸体就是蒋天赐？”
“没错，是我对不起他，是我该死。”赵科眼带泪水，狠狠点头，似乎极度愧疚。
顾晨则瞥了眼许峰，道：“许警官，安排人手，把尸体带走吧。”
“这个交给我。”许峰发现了蒋天赐尸体，此刻也是如释重负。
当即招招手，让大家用事先准备好的装尸袋，小心翼翼的将尸体装入。
随后带着赵科一起，直接返回了园区派出所。
而另一头，顾晨几人并没有返回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。
而是直接根据吴小莉闺蜜张霞玉的指引下，来到的鹏城一家女装店门口。
此时此刻，一名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子，正在店里招呼顾客。
周围进进出出的顾客很多，女老板也凭借着良好的身材，和热情的服务，不断给女顾客们试穿介绍，成交率也是节节攀升。
而站在外头的顾晨发现，就在女装店收银台附近，一名小男孩此刻正坐在那儿，独自玩着手中的积木。
“那应该就是蒋天赐的孩子吧？”王警官根据顾晨的目光所视，也是发现了这名小男孩。
顾晨默默点头，道：“可能是吧，店老板应该就是吴小莉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？进去看看吧。”卢薇薇有些急不可耐，就想进店照顾下生意。
而一旁的袁莎莎也有同样的想法。
大家等最后一批女顾客拿着买好的女装，满意离开后，这才缓缓走进店里。
年轻女子见状，赶紧笑脸盈盈的走上前。
上下打量着卢薇薇和袁莎莎，也是一脸羡慕道：“你们长得可真好看，身材也挺好的，穿上我家的衣服，那肯定更加有气质。”
“老板娘真会说话。”卢薇薇瞥了眼店里的各种包裹，也是好奇问道：“老板娘还开网店呢？”
“是呀，实体店网店一起搞，不过我们实体店价格也很实惠，网店稍微便宜一点。”
“这应该是你的孩子吧？”顾晨走到小男孩面前，用手轻轻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儿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这小男孩长得可真好看。”
小男孩有些害羞，别顾晨捏脸之后，立马躲到收银台后。
年轻女子见状，也是淡笑着说：“这孩子，怕生，没办法，我要工作，所以只能把他带在身边。”
“那他爸爸呢？”王警官明知故问。
可这一下子，似乎是戳中了年轻女子的软肋。
年轻女子叹息一声，却是苦笑着回道：“也不知道死哪去了，都失踪好几年了，可能……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？”
“是什么情况啊？”卢薇薇见状，也是赶紧追问道。
年轻女子笑孜孜道：“问这个干什么？反正就是失踪了呗，留下我们母子两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，我连他家都没去过，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，赚钱真辛苦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？”顾晨走到收银台后，将胆小的小男孩抱在手里，也是扭头问道：“你家孩子这么可爱，他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叫蒋泽。”年轻女子走到顾晨身边，也是淡笑着解释：“这孩子刚出生那会儿时间，经常身边，后来我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，发现这孩子五行缺水，所以就取名一个‘泽’字，还别说，从那之后，这孩子到现在就没生病过。”
“这么神奇？”听闻年轻女子的说辞，卢薇薇上下打量着这家女装店铺，也是有些心疼道：“你一个人经营这家店铺，应该挺辛苦吧？”
“辛苦那是肯定的，不过我有个朋友，经常会过来帮忙，每次都是我进货的时候来帮忙。”
“你们要知道，那可是店里最忙的时候，上新款，我脑袋都快炸掉了，可每次那个朋友帮完忙就走，就连我进货的资金，他都帮我垫付了不少。”
摇了摇脑袋，年轻女子也是笑孜孜道：“这个朋友，还是挺够意思的，知道我丈夫失踪之后，就把我们这母子两当做一家人。”
抬头看着顾晨，年轻女子又道：“哦对了，他之前跟我丈夫也是同事，在厂里的时候，还住同一个寝室呢。”
“是赵科？”顾晨根据年轻女子的提示，突然间脱口而出。
可意识到情况后，顾晨想要收回这句话，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。
年轻女子表情一呆，也是弱弱的问道：“你……你们是什么人？你们认识赵科？”
“我们……”顾晨看向身边的卢薇薇，似乎有些难以开口。
卢薇薇则直截了当的问：“你先告诉我们，那个帮你的朋友是不是赵科？”
“是他，所以，你们认识？”女子也有些惊诧。
经常做生意的人，看人的眼光会非常精准。
是真正的顾客，还是来店里偷窥新品的同行，她一眼就能看出。
所以当几人刚进店里的时候，年轻女子就感觉有些异常，但是还是本能的介绍起生意。
可当看见大家对自己和孩子很感兴趣时，又能脱口而出赵科的名字，顿时也对几人保持着相当的警惕。
所以在说话之间，女子也赶紧从顾晨的手里抱回孩子。
顾晨怕女子误会，赶紧解释道：“我们是张霞玉介绍过来的，你应该就是吴小莉吧？”
“啊？是张霞玉介绍过来的？”见来人是闺蜜介绍过来，吴小莉顿时放松了警惕，也是淡笑着说：“难怪你们知道这些，你们是来照顾我生意的吧？”
“霞玉她平时就经常喜欢给我介绍生意，来店里购物的朋友很多，所以我一般也会给张霞玉的朋友打打折。”
放下孩子，吴小莉也是赶紧走到饮水机旁，给几人倒上几杯水，笑孜孜道：“你们看上那件衣服，告诉我，我给你们打折优惠。”
“嗯，吴小莉，买衣服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吧，我们其实……其实是你丈夫那边的过来的。”卢薇薇见吴小莉此刻还不明白，也是试探性的跟她交流。
而此时此刻，吴小莉又是表情一呆，弱弱的道：“你……你们是蒋天赐的家人？”
“不是，我们是江南市芙蓉分局刑侦队的。”顾晨说话之间，将自己的警察证直接掏出，亮在吴小莉面前，随后说道：“我们找到了你的丈夫。”
“你……你们找到了蒋天赐？”吴小莉闻言，眼睛顿时有些湿润。
顾晨则是默默点头，主动解释道：“我们也是受蒋天赐的父母嘱托，特地从江南市过来，调查蒋天赐的失踪事件。”
“也就在今天，我们终于找到了你丈夫蒋天赐，但是……”
默默的抬起脑袋，顾晨也是压低语调道：“但是你丈夫他……他……”
瞥了眼面前一脸呆萌的小男孩，顾晨看向身边的袁莎莎。
袁莎莎立马秒懂，赶紧抱起小男孩道：“蒋泽，我们到门口去玩好吗？”
蒋泽似乎有些害羞，不说话，但却点头同意。
随后袁莎莎便抱着蒋泽，直接走到了门口位置，并随手将店面关闭，以免店里的谈话影响到蒋泽的情绪。
“他死了对吗？”见此情形，吴小莉目光无神，但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。
顾晨看看身边的同事，随后目光直视吴小莉双眼，道：“没错，我们今天一早，在废墟之地发现了他的尸体，他是几年前被人用砖头砸死的，尸体就被埋在那处工业园的废墟之地。”
“是谁干的？是谁这么残忍？张彪？”吴小莉双眸泛红，也是一脸认真的问。
顾晨则是深呼一口气，摇摇脑袋。
“不是张彪？”吴小莉黛眉微蹙，也是一脸疑惑：“不是他还有谁？我甚至都听以前的工友说起过，说蒋天赐是被张彪找人给揍了，他张彪自己也承认。”
“那是他胡说的。”顾晨深呼一口气，努力平复下心情后，这才一脸认真的解释道：“实际上，杀死你丈夫蒋天赐的人，就是那个一直在默默帮助你的人。”
“他这些年一直默默的帮你，不求回报，实际上也是在给自己赎罪。”
……
1463、一网打尽
“是赵科？”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同时，吴小莉一个踉跄，险些没站稳，被一旁的卢薇薇赶紧扶住。
此时此刻，吴小莉脸色发青，目光绝望的看向顾晨，狠狠摇着脑袋哭诉道“你肯定在骗我，一个是我丈夫，一个是我丈夫的朋友，这些年一直默默帮助我的人。”
“可你现在一来，告诉我丈夫的尸体已经找到，又告诉我杀死他的人是赵科。”
左手捂脸，吴小莉悲痛欲绝“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？为什么两个对我最关心的男人，都要这样离开我？为什么？”
“你先缓缓。”见吴小莉有些难以接受事实，顾晨赶紧端来茶水，递到吴小莉跟前。
吴小莉也是咕噜咕噜的喝上两口，这才大口喘着粗气，一脸悲愤的道“警察同志，请你告诉我，这一切都不是事实好吗？你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。”
“你告诉我，那具挖出的尸体，他不是我丈夫，他不是蒋天赐，我丈夫现在还是失踪状态，而赵科也不是那个凶手，你告诉我好吗？”
“吴小莉。”见吴小莉此刻已经心情崩溃，顾晨也是长舒一口重气，郑重其事的道“接受现实吧，不要总活在梦里。”
“有些人，他已经走了，有些人，注定也要被带走，生活还得继续。”
“不。”吴小莉瘫坐在座椅上，也是抽泣着说道“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，原本我带着孩子，在这开店，就是为了能有一天，他蒋天赐能回来，可你现在告诉我，他回不来了，你这不是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浇灭了吗？呜呜……”
见吴小莉如此伤心，大家相互看看彼此，也都有些难为情。
毕竟，这也是大家之前所预料的状态。
可事实毕竟如此，早晚都要告诉吴小莉。
顾晨走到吴小莉面前，也是声音柔和的道“吴小莉，你可以带着蒋泽，去找他的爷爷奶奶，你的婆婆公公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蒋泽的存在。”
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如果你无法带着蒋泽在身边工作，不妨将他送到爷爷奶奶那儿去。”
“老两口见到孙子，应该会挺高兴的，而且老两口人品很好，我读高中的时候就跟他们是老相识了，抽空我也可以去看看蒋泽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公公婆婆？”听闻顾晨说辞，吴小莉忽然目光一怔。
毕竟这几年，自己一人带着蒋泽在身边，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公公婆婆。
要说自己跟蒋天赐，还没来得及办理结婚手续，甚至都还没去过蒋天赐的老家。
蒋天赐就这样消失不见，这让吴小莉这几年吃尽苦头。
可现在想着，可以带着儿子去找爷爷奶奶，忽然间鼻头一酸，也是泣不成声。
经过跟吴小莉的反复沟通之后，吴小莉最终决定，将店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，自己将带着儿子蒋泽，一起去江南市看完二老。
也好将自己的儿子，送到爷爷奶奶身边，让孩子能有家长照顾。
这样一来，自己也能抽身干点其他事业。
而顾晨这边，在处理完吴小莉和孩子的事情后，也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蒋天赐的父母。
二老听闻自己还有个素未蒙面的孙子，顿时激动不已，可蒋天赐的坏消息，顾晨却迟迟没有告知二老，就想带着好消息，让二老安度晚年。
至于蒋天赐，顾晨准备继续让他“失踪”下去。
……
……
下午点。
原本是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的上班时间。
但是从江南市过来的暑假工们，却被统一叫到了人事部门口。
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，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可当大家看见顾晨几人，和许峰一起来到现场，顿时感觉颇为好奇。
万青作为众人的生活主管，也是第一时间走了过来，将顾晨拉到一侧，小声的问“顾晨，这怎么回事啊？为什么让我把这批暑假工全部带到人事部？出啥事了？”
偷偷瞥了眼身后穿着警服的许峰等人，万青又问“还有，你怎么还把警察给招来了？”
“等下你就知道了。”顾晨微微一笑，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“啧！”万青“啧”了一声，也是变着脸道“我们是兄弟啊，你怎么有事还瞒着我？”
“还有，上午你都哪去了？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不见了踪迹？”
“呃，还是待会再说吧。”顾晨看向身后的许峰，忙道“许警官，人员应该都到齐了。”
“嗯。”瞥了眼顾晨身边的万青，许峰问他“你就是这批从江南市过来的暑假工的生活主管？”
“对。”万青主动走上前，掏出香烟递给许峰“我叫万青，目前担任这批人的生活主管。”
“嗯。”许峰拒绝了香烟，又道“你们人事部经理是不是姓刘？”
“对。”万青默默点头，刚好看见刘经理从走道尽头走了过来。
于是赶紧指着刘经理道“他就是我们的人事部主管，刘经理。”
“来，你过来。”许峰见一脸胆怯的刘经理放慢脚步，也是招招手，让他主动走过来。
五大三粗的刘经理，此刻有些畏惧这帮警察，也是走过来，客气的问道“警察同志，请问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知道他是谁吗？”许峰对着顾晨瞥瞥下巴。
刘经理嘿笑着道“知道呀，他是我们公司刚来的新员工，叫……好像叫顾晨吧？我记得是这样。”
“记性倒是不错。”许峰冷哼了一声，右手搭在顾晨肩膀上继续说道“我现在跟你介绍一下他的真实身份。”
“真……真实身份？”
一听顾晨还有另一层身份，在场不少人都懵了，感觉警察这次前来，似乎还另有目的。
许峰也是淡笑着解释“这位是江南市芙蓉分局，刑侦队队长顾晨。”
“啥？”
“警……警察？”
“原来他也是警察？”
“还是刑侦队队长？”
“可他看上去好年轻哦，好像跟我们差不多大吧？”
……
不少男女，听闻许峰的介绍，瞬间变得目瞪口呆。
顾晨几人跟大家一起从江南市坐车来到鹏城，一路上，大家也都相互认识，但没人会注意，他竟然就是江南市芙蓉分局的刑侦队队长。
而此时此刻，万青和刘经理，也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。
二人相互看看彼此，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？
而万青此刻才意识到，顾晨刚才的卖关子，似乎也是为了让许峰证实自己的身份。
“顾晨，哦不，顾……顾队长，你……你怎么会跟我们一起来这？”
万青百思不得其解，感觉顾晨此行，或许还另有目的。
顾晨也是顺口说道“既然万青兄弟问起此事，我也就跟大家说一说我们此次前来鹏城的目的吧。”
走到众人中间，顾晨也是举起右手，比划着说道“来这主要有两个目的，一是来调查一起几年前的人口失踪案，因为失踪者当年来过这家公司，所以我们想来这里了解些情况。”
“但是因为考虑到警察的身份，或许很难打听到第一手消息，所以我们并没有公开身份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？”
听闻顾晨说辞，不少学生都恍然大悟。
万青也是默默点头，感觉顾晨果然厉害，就这么潜伏在自己身边，而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察觉。
思来想去，万青赶紧又问“那顾队长，你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是什么？”
“另一个目的？”顾晨环顾四周，也是郑重其事道“这另一个目的，跟大家息息相关，大家可还记得，从江南市来鹏城这一路上，大家所经历的种种事情吗？”
“当然记得，怎么会忘记呢。”那名当初被司机扇耳光的瘦小男子，主动站出来道
“当初他们各种高价敲诈我们，吃饭住宿，感觉这一路上都是坑。”
“对呀。”又一名女学生憋屈的道“这我们才刚来鹏城，这一路上就花费了那么多钱，到现在我都觉得这帮人太可恶了。”
“对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这帮人是挺可恶的，感觉就是敲竹竿，欺负我们是学生。”
……
也就在这时，连日来一直有些憋屈的暑假工们，顿时集体爆发，吐槽这一路上的种种不公。
顾晨见大家迫有怨言，也是压压双手，提醒着道“大家都安静一下，我们这次过来，也是为了专门处理这起事件。”
“因为每年这个时候，无良黑中介就会利用你们学生要打暑假工赚钱的时候，各种招摇撞骗，克扣学生工资。”
“以往呢，这帮黑中介都会跟用人单位，签订相应合同，每到发工资时，他们会让用人单位，先将工资打给他们，再由他们负责发放。”
“可工资一旦进入这些人口袋，发多少，就由他们说的算，他们会用各种理由克扣你们的工资，历年来，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。”
“但是因为你们这些学生害怕惹事，所以都选择忍气吞声，但是这种事情，我们能答应吗？”
“不能！”
人群中，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。
顿时，所有人大呼“不能”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。
也就是在这一刻，大家才清楚，原来所有人都被骗了，入了黑中介的圈套。
此时此刻，人事部的刘经理吓得瑟瑟发抖，躲在角落一言不发。
顾晨瞥他一眼，随后又看向大家，继续说道“所以我们这次过来，也是在一路收集证据，并联合我们江南市的同事们，一起配合，已经掌握了这帮中介团伙的犯罪证据。”
“目前，盘踞在江南市和鹏城两地的黑中介涉hei团伙，已经被我们两地警方依法拘捕。”
“好！”
“太好了。”
“警察大哥干得漂亮。”
“这下好了。”
……
听闻顾晨的喜报，所有人都激动起来，感觉这下大家的权益，总算能够得到保障。
万青犹豫了几秒，也是好奇问道“那顾队长，既然这些黑中介团伙，已经被你们警方抓获，那你们这次把我们叫到这里，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？”
“呵呵，当然是有事要交代啦。”见万青是个明白人，顾晨也不废话，直接解释道
“在这之前，我要提醒大家的是，什么样的暑假工不能做，我现在跟大家列举一下。”
话音落下，顾晨见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流，这才微笑着说道
“做暑假工，要交押金的不去，不签合同的不去，工资不能人走账清的不去。”
“这里要特别注意，为什么说工资不能人走账清的不去呢？”
“是因为我们离开之后，他们会扣工资对吗？”其中一名暑假工问。
“对。”顾晨默默点头，也是同意着道“很多时候，你是这个月辞职，下个月结工资的，但是你走之后，扣你工资就很麻烦，这也是许多暑假工常遇到的问题。”
“还有就是，有些用人单位，会询问你什么时候要开学，会看似正规的给你签一份合同。”
“但是这里，你也要格外注意，比如你号就要开学，但是他们跟你签合同，要签到号，这种的用人单位也不要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一名瘦小的学生问，感觉有些听不太懂。
“为什么？”王警官则是嘿嘿一笑，也是扯着嗓门大声道“你要是跟用人单位签合同要签到号，合同长于你的假期的，那到时候你离职，人家会扣你很多钱的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？”
“涨姿势了。”
“看来打暑假工还有这么多门道啊？这我们以前还真不知道。”
“妈的，现在的用人单位也太黑了吧？尽是欺负我们这些打暑假工的学生。”
“看我们好欺负呗，还能怎样？”
……
大家也是你一言我一句的，开始抱怨起来。
顾晨见状，也是压压双手，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，随后说道“所以，这也是我们这次把你们叫过来的目的。”
瞥了眼身边瑟瑟发抖的刘经理，顾晨又道“刘经理。”
“在……在。”人事部刘经理见状，赶紧走上前问“顾……顾队长，你有何吩咐？”
“这几年，你从那些黑中介的手里，应该拿过不少好处费吧？”顾晨说。
“啊？”刘经理闻言，整个人不由一颤，也是赶紧反驳道“没……没有的事，呵呵，怎么会呢？我跟他们又不熟。”
“真不熟还是假不熟啊？”见刘经理还挺会装的，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“我们都调查过了，你跟这帮黑中介都是老乡，他们之所以干明目张胆的把人招到这里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你。”
“他们跟你一起运作，让这些打暑假工的学生，结工资的时候直接由黑中介负责方法，而你们却直接把钱打给黑中介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工资经过你们的手里，发给学生的工资就会大幅减少，而克扣的工资，就是你们谋财的渠道，难道我说的不对吗？”
“这……”
听卢薇薇这么一说，刘经理顿时也明白，那帮人似乎已经将自己卖给了警方。
此时此刻，刘经理脸色发青，也是声音颤抖的道“警……警察同志，其……其实这不关我的事，是他们硬要拉我入伙，真的。”
举起右手，刘经理也是尴尬的笑笑，赶紧发誓道“每次都是他们塞钱给我，塞完他们就走，我就想吧，反正大家都这么干，他们黑中介负责招人，负责跟我们签订用工合同，那我们就按合同办呗。”
“可至于他们克扣暑假工的工资，这事我不太清楚，我只负责按合同办事。”
“那这次……”
顾晨问。
刘经理立马秒懂，赶紧回道“这次这帮人，签订的也是由那些中介外包的共用合同。”
“不过，我们可以改合同，一切都好说，你们说怎么改就怎么改？人走账清都没关系。”
或许已经知道顾晨将大家召集于此的原因所在，刘经理也是个明白人，当即表示可以修改合同。
顾晨对此十分满意，也是敦促着道“刘经理，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，也请你务必完成。”
“您说，您尽管说。”此刻的刘经理吓得瑟瑟发抖，哪里还敢不答应？
也不问顾晨的要求是什么，当即便点头答应。
顾晨也是淡淡一笑，指着面前的众人道“我现在要你给所有暑假工，不光是这批从江南市过来的暑假工，还要包括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的所有暑假工。”
“给他们所有人，立刻签订一份正式的暑假工用工合同，就按照你刚才说的，人走账清的原则，必须明确用人单位是你们公司，而不是什么黑中介，你明不明白？”
“明白，我明白，我……我这就去办，这就去打印合同。”
刘经理现在如惊弓之鸟，看着自己的同伙被警方一网打尽，现在的刘经理非常清楚。
只有自己服从警方命令，或许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。
想到这些，刘经理二话不说，挤开人群，直接钻进了人事部办公室里。
而办公室外头，大家顿时手舞足蹈，欢呼雀跃，感觉顾晨的存在，就是给大家带来希望的存在。
……
1464、培训机构的黑名单
鹏城之行总体来说比较顺利，顾晨顺藤摸瓜，打掉了盘踞在江南市和鹏城两地的涉hei中介，帮助包括来自江南市的学生上千人，重新与企业签订了正规的用工合同。
而另一方面，顾晨也在大兴科技电子有限公司，深挖线索，找到了当年杀害蒋天赐的凶手。
带着这个结果返回江南市，或许并不完美，但是顾晨却给两位老人，带来了他们从未谋面的孙儿蒋泽。
这对于两位老人来说，可以算是晚年的安慰。
两位老人为了儿子忙碌一生，可儿子却陨命他乡。
现在孙儿蒋泽，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
至于蒋天赐，顾晨在联合吴小莉等人，妥善处理好尸体后，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二老，而是以蒋天赐依然失踪的消息告诉二人。
这样一来，可以让二老和孙儿相处过程中，渐渐用对蒋泽的关爱，代替儿子蒋天赐。
顾晨希望能用循行渐进的方式，让二老逐渐接受这个现实。
返回芙蓉分局，顾晨几人将行李放回宿舍，准备来刑侦队办公室休息片刻，随后再去跟赵国志汇报情况。
可一路走来，似乎都没见到熟人，感觉今天的芙蓉分局有些冷清。
走在走廊上的卢薇薇，看着办公室关闭的房门，不由疑惑的道“今天的人都哪去了？还有这大白天的关房门，这些人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吗？”
“是啊，感觉有点气氛不对啊。”袁莎莎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
或许是大家离开江南市有些日子，以至于回到熟悉的环境，反倒觉得有些陌生。
王警官倒是淡淡一笑，调侃着说道“有什么不对劲的？办公室还是以前的办公室，至于人嘛，估计也都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。”
话音刚落，王警官顺手推开办公室大门。
“砰！”
一声闷响之后，无数彩花飘落在王警官头顶，紧接着，刑侦队的同志们一拥而上，将大门打开，瞬间将四人拉近房间。
“搞什么？”王警官一脸懵圈，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，几名小女警，已经将四捧鲜花送到了四人手中。
“恭喜你们凯旋归来，欢迎回家。”何俊超激动不已，冲上前，挨个与大家拥抱祝贺。
王警官汗颜道“至于吗？才几天不见，就这么想我们？”
“那可不？”吉喆走上前，也是激动的说道“自从你们离开江南市，我们办公室瞬间就安静了许多，大家都开始很少说话了。”
“嗯，那肯定是因为卢薇薇不在，有她在，办公室里每天都是叽叽喳喳，鸡犬不宁。”
“老王，不带这么损人的吧？”感觉这都要被你老王调侃一下，卢薇薇顿时黛眉微蹙，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。
吴小峰也是笑孜孜道“还别说，卢师姐不在，咱们办公室里的确少了不少欢声笑语。”
“尤其是顾师兄不在，我们分局的女警们，感觉都跟丢了魂似的。”
“有这么夸张吗？”感觉大家都在唉调侃自己，顾晨也是手捧鲜花，走回到自己作为。
吉喆凑上前道“顾师兄，你可别说，自从你离开咱刑侦队，大家可太想你了。”
“尤其是吃饭的时候，食堂里，大家都在聊你，感觉没你在分局，大家吃饭都没啥胃口了。”
“对呀对呀，没你在，食堂的打菜阿姨们，手抖得更加厉害了，康师傅做菜也开始三心二意了。”吴小峰也赶紧补充着道。
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，卢薇薇也是笑孜孜道“看来大家是知道顾师弟的重要性了。”
“没顾师弟在分局，估计就少了点灵魂，对吧？”
“嗯，是这意思，所以赵局一听你们今天回来，特地安排我们，订几束鲜花，说是要搞个小点的欢迎仪式，还说别告诉你们，是他要求我们这样做的。”吉喆说。
何俊超一拍吉喆的脑袋，也是笑孜孜道“你这小子，才几分钟就把咱赵局给卖了？赵局不要面子的吗？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见此情况，大家顿时哈哈大笑。
也就在此时，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咳嗽。
当大家扭头望去，赵国志正假装经过三组办公室。
见大家都围在那儿，便也假装进来看个究竟。
当发现顾晨几人被大家簇拥在中间，赵国志也是笑孜孜道“哟，顾晨你们回来了？”
“是啊赵局，还准备待会去您办公室，跟您汇报工作呢。”见赵国志走到面前，顾晨也是站直了身体。
赵国志环顾一周，也是笑孜孜道“看来你们刑侦队还挺团结嘛？你一回来，就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小型欢迎仪式哈。”
“噗！”
也是听着赵国志在这装腔作势，袁莎莎一个憋笑，差点露馅。
丁警官见状，也是赶紧咳嗽两声，道“是呀，我们都特别欢迎顾晨、卢薇薇，老王和小袁他们回来，好些天没见到他们，我们想死他们了，所以就搞了一个欢迎仪式。”
“嗯。”赵国志微微点头，看着地上散落的彩带，也是一本正经的道“这些东西，待会记得打扫干净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吉喆笑嘻嘻道“保证打扫干净。”
“嗯。”赵国志非常满意，随后对着顾晨道“顾晨，你也不用去办公室跟我汇报工作了。”
“你在鹏城那边的工作，我已经通过你发给我的电子邮件，大概知道了具体情况。”
拍拍顾晨肩膀，赵国志也是一脸欣慰道“总体来说，这次行动非常成功。”
“我们芙蓉分局，根据你在鹏城那边提供的各种线索，一举捣毁了盘踞在我们江南市的涉hei中介。”
“这次，秦局对于我们的工作相当重视，尤其是这帮人涉及面广，而且盘踞多年，受害的学生不计其数。”
“这次你们连根拔起，算是给了这帮家伙一记重拳，保障了我们江南市学生的合法权益。”
“这都是赵局的英明领导，我们也就是执行罢了。”王警官改不了拍马屁的老毛病，忍不住要调侃几句。
但赵国志却是摆摆手道“这次的案子，牵扯面广，是顾晨主动提议，要去鹏城办案。”
“可以说，这次功劳在顾晨，而且秦局那头，也跟鹏城那边的警方领导通过电话，大家对于这次的行动，总体来说，相当满意。”
顿了顿，赵国志又道“还有就是，这次你们去鹏城，找到了当年失踪的蒋天赐尸体，并且抓到了真凶，这点非常难能可贵。”
“对于那二老来说，也算有个交代，至少还帮他们二老找到了儿媳和孙子，这从某种意义上说，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所以你们这次的鹏城之行，总体来说是相当成功的，上头免不了要给你们记功嘉奖。”
“谢谢赵局的抬爱，我们一定再接再厉，不辱使命。”面对赵国志的夸奖，顾晨也是给予的相当的回应。
赵国志微微一笑，说道“你们路途劳顿，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，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，后来再来上班。”
“谢谢赵局。”感觉赵国志想得还是挺周到。
虽然自己并不需要休息，但是考虑到团队成员，卢薇薇，王警官和袁莎莎，也需要跟家人团聚。
顾晨没有理由不答应。
于是在跟赵国志简单沟通了几句后，顾晨送赵国志离开。
返回自己的办公桌，大家也都立马围拢过来。
“顾晨，这次干得漂亮，不少家长得知自己的孩子，在鹏城那边得到了我们警方的帮助，很多人都打电话到咱分局，要感谢咱。”
“反正吧，感觉这次一次性帮助这么多人，咱赵局有面子，秦局更有面子。”
丁警官也是见自己对这次行动的理解，原原本本的告诉顾晨。
顾晨自然也知道，这次鹏城之行的意义所在。
可以说，这次带着两项任务去鹏城，自己都圆满完成任务。
接下来，就可以享受难得的一天假期。
顾晨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，问王警官道“王师兄，明天放假，你该回去陪陪嫂子。”
“那可不，小贝也放假了，这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又来了。”面对顾晨的说辞，王警官却是唉声叹气。
卢薇薇咦道“小贝放假还不好吗？你可以随时见到小贝啊，难道你不开心吗？”
“开心？开什么玩笑？”感觉卢薇薇还是太年轻了，王警官摇摇脑袋，也是幽幽的叹息一声，说道
“这一提到暑假，小贝倒是欢呼雀跃的，可是我们家长却无不愁容满面啊。”
“这暑假，简直就是我们家长的年关，不，应该说是比过年还难的关。”
“毕竟，谁家的年也不可能过上两个月吧？”
“怎么了？暑假你还不爽了？”感觉老王同志又在矫情，一旁的袁莎莎也表示好奇。
王警官则是苦瓜脸道“反正吧，不管你是做什么工作的，在暑假面前，作为家长只有两种，一种是能在家看孩子的，另一种是不能在家看孩子的。”
“这能在家看孩子的家长，那就必须要先做好心理准备，因为从早到晚，你可能会听到一万声爸爸妈妈，一千句不行，一百次我想玩游戏，还有几十遍的我不想吃饭。”
“当然了，偶尔也会有那么一句我想学习。”
“不过，至于那些不能在家看孩子的家长们，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月，你恐怕即将进入极度虐心的时刻。”
“因为谁来看孩子呢？其实无非就两种选择，要么老人和保姆在家看，要么送去校外机构或者培训班。”
“可是让别人帮你看孩子，你放心吗？”卢薇薇也没听老王同志聊起过暑假的各种悲哀，因此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。
王警官则是嘿嘿一笑“肯定不放心啊，让别人看孩子，那孩子如果玩一天游戏怎么办？眼睛还要不要了？学习还要不要了？”
“那你可以送到校外机构或者培训班啊。”袁莎莎也是道出建议。
而王警官却是摇摇脑袋“小袁，你要知道，送到校外机构或者培训班的话，担心安全问题也是有的，但同时，我更心疼钱啊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你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积蓄，培训班一下子就给干没了，你能不心疼吗？”
“反正这暑假，真是太难了，对于我家小贝来说，关于暑假，她的心里想的是，终于可以不用去学校了，终于可以睡懒觉了，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玩了。”
“一会儿我要看电视，一会儿我要玩游戏，一会儿我要吃雪糕，一会儿我要喝饮料。”
“可与此相反，孩子们想得有多么美好，我们家长们就有多么煎熬。”
“毕竟这暑假也不能只顾着玩，各方面都要趁机逆袭不是吗？”
“那就补课啊。”何俊超说。
王警官打上一记响指，也是点头附和“没错，这补语文，补外语，补数学，补体育。”
“补完了科学还要补动手能力，反正就是操不完的心，费不完的力，暑假里的家长们，那是太不容易了。”
“可是，好像一直都是嫂子费心吧？王师兄好像一直都是该干嘛干嘛的，对吧？”
顾晨也是想起，之前的暑假期间，也一直是嫂子忙前忙后的带着小贝。
而至于老王同志，依旧风风火火的忙事业，暑假压根也对他没啥影响。
一听顾晨这话，卢薇薇当即鄙视道“我说老王，你好意思吗？说这么多，还不都是嫂子在忙。”
“话说这暑假怎么就只有妈妈们费心呢？爸爸们难道就不管吗？”
“呃！”王警官目光一呆，也是若有所思的道“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，爸爸们此时此刻通常就只有一个想法。”
“那就是放暑假了，只要这家伙不影响我玩游戏和上厕所，其他的就由她妈妈去发愁吧。”
“而妈妈们费尽心思所安排的暑期学习计划，到头来却很可能只是执行个寂寞。”
“所以在这里，我要心疼我老婆两秒钟。”
“哦，原来如此。”顾晨也是默默点头，随后又问“诶对了，王师兄，那你家小贝今年暑假怎么安排啊？”
“嗯，我老婆昨天跟我打电话说，早就给我家小贝报了各种的培训班了，反正整个暑假都安排满了。”
“哈哈，那嫂子可真舍得花钱啊。”听着王警官成竹在胸的回答，卢薇薇还是比较佩服老王同志家的贤内助。
而王警官则是嘿嘿一笑，不由吐槽着说“那倒也不是，只不过我老婆说了，如果钱和命相比较的话，还是命更重要。”
“毕竟我家小贝你们也是知道的，那调皮起来，在家还不大闹天宫？”
“反正花点钱，送到培训班，让培训班老师去操那份心，可怕就怕在，培训班老师不收这孩子。”
“呵呵，还有这事？送上门的钱还有不赚的道理？”顾晨也颇感好奇。
毕竟小贝什么情况，顾晨也非常清楚，那是调皮捣蛋样样精通。
大家闺秀什么的，但凡沾点边的特征，都跟王小贝无缘。
王警官看着顾晨，也是苦瓜脸道“顾晨，你可要知道，去年暑假结束后，不少补习机构，都把我家小贝拉入黑名单了。”
“这孩子，在培训班里各种挑战老师，殴打同学，感觉老师都拿她没办法。”
“这不，去年就有培训机构，准备退钱，甚至还给不少补偿，让我家小贝去祸害其他培训机构，你说这叫什么事？伤害性不大，但侮辱性极强。”
“我家小贝要是再这样下去，估计今年的那些培训班，那肯定得把小贝拉入黑名单，能不能报上名还是个问题呢。”
话音刚落，王警官的手机忽然响起。
老王同志拿起手机，直接划开接听键，柔声细语的道“喂，老婆，对，我回来了，今晚就回家，嗯，嗯，啥？”
接到中途，原本躺靠在座椅上，翘起二郎腿的王警官，顿时一个鲤鱼打挺，坐直了身体。
“没报上？人家不收？那就多找几家啊，什么？都找过了，这些连锁培训机构都不收？还真上了黑名单啊？”
一脸懵圈，王警官的表情在经历过各种复杂的肌肉运动之后，最后也只能唉声叹气道“好吧好吧，晚上等我回来再说，嗯嗯，那先这样，老婆辛苦了。”
说道最后，王警官还不忘跟自己的老婆肉麻一下。
见王警官挂断电话，何俊超不由调侃的笑道“老王，你家小贝真上培训机构的黑名单了？”
“可不是吗？加钱人家还不收。”王警官一脸失落的躺靠在座椅上，满脸写着“绝望”二字。
顾晨也是弱弱的问道“那如果本地的连锁培训机构都不收，小贝这个暑假该怎么办？”
“还能怎么办？”王警官心力憔悴道“你嫂子说了，要是我明天不想办法，让咱家的小贝报名进入培训班，那小贝这个暑假，就得一直跟着我，住在芙蓉分局。”
“啊？！”
听闻王警官说辞，众人不由吓得向后一缩。
王小贝那损人的嘴炮本事，大家之前都有见识，感觉要是在上班的时候，突然多了一个小不点在身边，还各种吐槽你，感觉离精神崩溃应该不远了吧？
……
1465、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分校
短暂的一天假期，让大家可以与家人团聚。
顾晨回家看望父母之后，从家里搬来不少零食，都是卢薇薇爱吃的口味。
可当顾晨休假后上班的第一天，却发现王警官的座位上，忽然多了一个小不点。
走进一瞧，才发现是王小贝正坐在那儿，手机玩到飞起。
顾晨看看左右，不见王警官踪迹，也是好奇的摸摸小姑娘脑袋，说道：“小贝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？”
“咦？是顾晨哥哥。”小贝很快认出了顾晨，顿时笑出两颗小虎牙。
顾晨从带来的零食中，将其中几包零食递给王小贝：“拿着。”
“谢谢顾晨哥哥，顾晨哥哥我能多拿几个吗？”小贝似乎贪得无厌，顿时又指了指纸箱里的巧克力。
“要多少自己拿吧。”对于小姑娘的天真，顾晨自然不会当回事。
小孩嘛，爱吃零食也是天生的。
于是顾晨将纸箱放在桌上，让小贝尽情的淘宝。
结束之后，小姑娘这才笑孜孜道：“谢谢顾晨哥哥，顾晨哥哥最好了。”
“瞧你这小嘴甜的，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？你爸呢？”
“我爸不知道呀，好像去上厕所了吧？”小贝拿起一条巧克力，用嘴一撕，顿时熟巧的将巧克力送入嘴中，小嘴巴细嚼慢咽起来。
“早啊顾师弟。”卢薇薇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，走过王警官办公桌时，顿时发现王警官的座位上，似乎是多了个奇怪的小东西。
卢薇薇顿时停住脚步，扭头一瞧：“咦？小贝？”
“薇薇姐姐。”正在吃着巧克力，玩着手机游戏的王小贝，见到卢薇薇的同时，也是欣喜不已。
“诶你怎么在这里啊？快来快来。”
见来人是小贝，卢薇薇将包包丢在桌上，赶紧对着小姑娘招招手。
王小贝似乎心领神会，赶紧从座椅上蹿了下来，跑到卢薇薇身边。
卢薇薇立马将抽屉打开，从中找出几包虾仁味薯片递给小姑娘：“这些给你。”
“谢谢薇薇姐姐。”接过卢薇薇递来的小零食，小姑娘顿时凑上前，用小嘴巴在卢薇薇的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。
“哎呀，小贝真乖。”快被这个小家伙给萌死了，卢薇薇摸摸小姑娘脑袋，也是不由感慨道：
“这么可爱的小姑娘，简直就是人见人爱嘛，怎么会是老王说的那个样子呢？真是无法想象，那帮人是怎么想的？”
“嗯嗯，薇薇姐姐，小贝最乖了。”王小贝似乎是个小人精，一听卢薇薇在夸自己，免不了附和一声。
这才乖巧的坐在王警官座位上，继续玩起手机游戏。
这时候，何俊超、丁警官、吴小峰和吉喆，也都相继走进办公室。
叫到王小贝的同时，所有人也是不由一呆。
何俊超凑过来道：“诶我说王小贝，你怎么在这里呀？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呀？”一瞧是何俊超，也没有给自己带零食的意思，小姑娘说话语气冷冰冰。
何俊超眉头一挑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听说各大培训机构，都把你拉入黑名单了，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厉害，诶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嗯？”王小贝闻言，也是赶紧放下手机，扇扇鼻头，一脸埋怨的道：“何叔叔，你嘴巴好臭，你是不是忘记刷牙了？”
“噗！”
闻言王小贝说辞，众人顿时噗嗤一下笑出声。
何俊超一脸尴尬，赶紧用手放在嘴边，哈口气，嗅一嗅。
好半天后，何俊超这才一脸疑惑道：“不臭啊？我一大早就刷牙了，哪来会臭？”
“小贝是说你说话很臭，并不是指你口臭。”丁警官早已看穿一切，也是不由调侃着说。
毕竟王小贝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，小姑娘心里那点小九九，作为老同志的丁警官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？
感觉自己被小姑娘给怼了，何俊超顿时有些生气。
可一瞧，王警官正好从外头走了进来。
何俊超立马转移话题道：“诶我说老王，你家小贝今天怎么跑这里来了？”
“不仅是今天，以后可能也要跟我住在一起啦。”王警官生无可恋，也是走到一旁，搬来一张座椅坐在小姑娘身边。
“啥？小贝真的要住在芙蓉分局啦？”一听是这情况，吉喆整个人目光一呆。
王警官倒是无所谓道：“前天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？小贝上了这些连锁培训机构的黑名单，人家加钱都不收，你嫂子没办法，手里工作也忙，就把小贝丢给我啦。”
耸耸肩，王警官也是一脸无奈道：“我也没办法呀，暑假期间，家里也没人带孩子，只能把小贝丢到这里，最起码我还能看着。”
“晚上呢，小贝就跟我一起住在警员宿舍，苦日子要来咯。”
“嗯？爸比，难道你不想跟小贝在一起吗？”小姑娘一听亲爹是这口吻，赶紧一脸呆萌的看向王警官。
王警官摸摸小姑娘脑袋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我当然想跟小贝在一起了，只是你老爸我工作很忙，没时间陪你。”
“所以你在这里要听话，不要打扰其他哥哥姐姐们工作，不然会被你赵伯伯赶出去的。”
“赵伯伯才不会赶我走呢，他可喜欢我了。”小姑娘知道赵国志喜欢小朋友，平时对小朋友格外温柔，因此也有些肆无忌惮。
王警官嘿笑着道：“你赵伯伯不会说你，但会说你老爸啊。”
“毕竟你是小孩子嘛，你在这里闯祸，都是你老爹在这给你背锅，懂吗？所以在这里可以，但必须老实点，懂吗？”
“嗯嗯，小贝知道了。”感觉是这么个意思，王小贝也是呆萌的点头，感觉来这里吹空调，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。
大家一天的忙碌也马上开始，何俊超坐在座位上，瞥着正在啃零食的小姑娘，也是不由分说道：
“诶我说老王，这个暑假，小贝真的就一直这么跟着你吗？”
“那还能怎么办？”王警官喝上一口枸杞茶，也是没好气道：“那帮连锁培训机构，还真有点不地道。”
“不是还有各种体育培训吗？跆拳道，篮球，足球，军事夏令营，感觉这些培训班也挺多的，老王你不试试吗？”卢薇薇也是给出自己的看法。
但很快被王警官一一否决：“我家小贝本来男子汉气概就远超一般男生，可她是个女孩子，让她每天学这些，有啥用啊？”
“再说了，就她这样，还用得着联系这些玩意吗？哪怕联系跳舞我也乐意啊，可这孩子不学啊。”
“那王师兄是想给小贝报名什么类型的培训班呢？”顾晨也是好奇问道。
王警官抬头思考，两秒钟后，这才回道：“我家小贝，成绩不太好，暑假我就想让她去补习一下各门功课。”
“要是能有个培训班，接纳这个小丫头，价格还不错的话，那就好了。”
“嗯？”喝着酸奶的卢薇薇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赶紧回道：“老王，连锁培训机构把小贝列入黑名单，但是其他机构你可以试试啊。”
“哪些机构合适，我也不太清楚啊，再说了，小机构咱也不放心。”王警官倒是实话实说。
以往暑假培训，王警官都是见小贝送到大型连锁培训机构。
最起码人家品牌大，师资力量就强，对于那些小培训班，王警官基本上也不想考虑。
卢薇薇趴在办公桌上，身体前倾，也是提醒着道：“老王，我前段时间，看到电视台的白小兰，转发了他们电台暑假培训的课程链接，感觉还挺适合小贝的。”
“电台培训？”闻言卢薇薇说辞，王警官也是好奇不已。
这些天，也没怎么翻看朋友圈，自然不知道卢薇薇在说什么。
卢薇薇则是放下酸奶，继续提醒着说：“我看了一下他们那个链接，感觉报名的课程还挺多的，有什么少儿，模特培训，书法培训，舞蹈培训，还有各种兴趣班培训，功课方面的培训也有，还挺齐全的。”
“而且人家电台暑假培训班，已经举办好些年了，老品牌，信得过。”
“是哦，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？”听着卢薇薇的解释，王警官顿时恍然大悟。
江南电视台，每年暑假都会有各种少儿培训，这点自己之前也知道。
可被那些连锁机构拉入黑名单气坏了头脑，一时间也没想到这些。
此时此刻，王警官咧嘴一笑，也是赶紧催促着道：“卢薇薇，你跟白小兰比较熟，你帮我问问，广电的培训还在招生吗？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？”
“嗯，好吧，我帮你问问。”见老王同志为小贝的暑假生活操碎了心，卢薇薇也于心不忍。
于是掏出手机，直接拨打了过去。
几分钟的唠叨，卢薇薇先是跟白小兰唠叨了江南市最近新开的美食店，又聊了一些最新的网红打卡景点，最后才绕到了正题，帮王警官询问报名的事宜。
仅仅是简单的沟通，卢薇薇立马表示明白，果断挂掉了电话。
“怎么说？”一直等待回复的王警官，也是焦急不已。
卢薇薇则是笑孜孜道：“别急啊老王，小兰说了，广电那边的少儿培训班，已经爆满了，学生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“那就是没希望咯？早就知道会是这样。”听闻卢薇薇说辞，王警官顿时有些泄气。
毕竟如果现在报名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。
毕竟现在这个时候，学生们早已都在培训班上课，尤其是市区这些培训班，哪里还挤得进去。
卢薇薇没有泄气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别急啊，我话还没说完呢？”
“嗯？”感觉似乎还有转机的样子，王警官赶紧又问：“是不是可以安插进去？”
“不行，小兰说了，广电那边的培训班，已经没有多余的场地安排学生了，招生招得太满。”
“不过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可以安排小贝去广电培训的分校，不过就是远了些。”
“还有分校？”感觉现在能报培训班，分校不分校的，远不远的，都不是自己目前要考虑的问题。
于是王警官果断答应道：“这个没关系，就不知道广电培训班的分校在哪？”
“在九龙山那边，那边是郊区，以前有个九龙山小学的老校区，现在废弃在那，但是教室什么的还算完好。”
“因为广电少儿培训班，实在是太火爆了，每年招生的人员，都受到场地的制约，因此很难大面积招生。”
“所以今年广电少儿培训部，就租下了九龙山小学的老校区，在那边开设了分校区。”
“只要你不嫌远，就可以把小贝送到那边，而且还是寄宿学校，有专门的老师照顾学员生活。”
“如果想让孩子独立一些的话，你可以考虑把小贝送到那边去寄宿，每周末再接回来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太棒了。”感觉这就是在给自己量身定做啊，王警官兴奋的都快蹦起来。
想着小贝的暑假生活有着落了，王警官赶紧道：“卢薇薇，你让白小兰给我预留一个名额，中午，中午我有时间，先去报个名，你看行吗？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卢薇薇咧嘴一笑，也是解释着说道：“你如果真想送小贝过去，建议你跟嫂子商量一下，然后下班之后，再一起过去看看。”
“如果合适再报名，因为那边场地比较充裕，所以报名人数不受限制，想好了，跟白小兰说一下，她可以直接在电视台那边帮你报名。”
“那这样可太好了。”王警官右拳砸在左掌上，也是兴奋不已的看向小贝，说道：“小贝，你的暑假生活有着落了。”
“嗯？”小姑娘感觉自己被坑了，忽然抱住王警官，也是嘤嘤的说道：“爸比难道不想跟小贝在一起吗？小贝好想跟爸比在一起啊。”
“你爸比我当然想跟小贝在一起了，但是你爸比我要工作啊，你妈咪也要工作，总不能把你丢在家里啊。”
“所以小贝听话，暑假就去九龙山，那边也有很多跟小贝一样大的小朋友呢，你在那里可以交到很多的小伙伴。”
“嗯，那好吧。”一听能交到不少小伙伴，刚才还一脸委屈的王小贝，顿时感觉也没那么恐怖了。
毕竟小姑娘最害怕孤独，尤其害怕自己没有朋友。
王警官这边也是如释重负，赶紧掏出手机，跟自己爱人沟通一番。
也总算把小贝的暑假生活给安排下来。
……
……
下午下班，王警官也顾不得冲向食堂，而是赶紧找到顾晨。
“顾晨，你晚上要用车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顾晨摇摇脑袋。
“那正好，能不能把车借给我？我送小贝去九龙山那边看看。”王警官说。
顾晨瞥了眼王警官身边的王小贝，也是提醒着道：“你开车，可我车上没有儿童座椅。”
“小贝已经读小学了，用不着儿童座椅，让她坐在后边就行了。”王警官说。
顾晨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谨慎的说道：“要不这样吧，我送你们过去，你跟小贝坐在后头，这样比较安全。”
“嗯，也行吧，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，应该的。”顾晨也很乐意送王警官和王小贝过去，比较自己时间充裕，也不影响工作。
见顾晨和老王同志要带着王小贝去九龙山，顿时感觉自己被抛下的卢薇薇，也赶紧凑过来道：
“你们要去九龙山啊？听说那边新开了不少美食店，小兰今天在电话里还说，想过去看看呢。”
“不如我跟你们一起过去，顺便过去看看。”
“也行啊，那就一起吧。”顾晨对于卢薇薇的各种理由，早已见怪不怪。
其实顾晨也清楚，卢薇薇只是想跟大家在一起。
至于大家一起去做什么，卢薇薇并不在乎。
坐上车，卢薇薇破天荒的让出了自己的副驾驶专座，把它让给了老王同志。
而自己则陪着小贝，一起坐到了后排位置。
车辆缓缓驶入车流，很快开上了高架桥。
随后顾晨在一处前往九龙山方向的岔路口，右转向驶出，来到了环城大道上。
经过几番变向行驶，顾晨终于看到了面前的九龙山。
由于九龙山是革命圣地，许多纪念碑纪念馆也都健在这里。
每年各种重大节日，不少部门都会组织人员，来这里一起重温誓词，举办各种纪念仪式。
而九龙山也是风景圣地，不仅有瀑布，还有寺庙。
而九龙山小学老校区，就位于九龙山下，一处开阔地带。
校区依山而建，由于面积较小，限制了当地办学发展。
因此这两年，九龙山当地政府，果断选择了一处新地皮，将九龙山小学搬到这里。
不仅环境得到大大改善，学校的硬件软件设施也得到了大幅提升。
顾晨继续开车向前，老旧的九龙山小学招聘已经摘下，取而代之的是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分校。
“就是这里了，感觉环境也蛮好的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啊。”看着面前的老校区，卢薇薇也是不由感慨。
感觉有种来这度假的感触，并不像个培训学校的样子。
……
1466、这家伙不像个好人呐
看着面前操场上飘扬的国旗，还有那成群结队的小朋友，王警官总算松上一口气。
只要有玩伴，王小贝就不会寂寞，甚至还有可能成为那帮小朋友当中的孩子王。
至于住宿条件，看着这所老校区充裕的建筑，感觉住宿条件也应该可以。
毕竟挂靠在江南电视台名下，虽然打着分校的旗号，但王警官也非常清楚，这其实也是私人跟电视台方面的合作办学。
但因为有江南电视台的背书，教学质量方面，王警官其实并不担心。
说话之间，大家开车来到门口。
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大爷，直接将铁门推开。
由于是老校区，因此这里并没有遥控推拉门，还是原汁原味的大铁门。
平时人员进出，全靠大铁门中间的小铁门，而车辆进出，老大爷则要将大铁门当中的铁栓抽出。
“谢谢大爷，请问招生办公室怎么走？”顾晨开车经过老大爷身边，特地询问了一下具体位置。
“招生办公室啊？”老大爷走到顾晨身边，对着一栋老建筑指了两下：“那边，一楼，最左边那间就是。”
“谢谢大爷。”得到答案，顾晨继续驾车向前，直接往招生办公室开去。
由于此刻是下班时间，大家也并不确定，招生办公室里是否有人。
而这次过来，王警官也是受老婆的叮嘱，特地带小贝过来看看环境。
如果一切可以，那就把小贝送到这里，开始小贝的暑假生活。
将车稳稳停好之后，大家依次下车，王警官和顾晨在前，卢薇薇和王小贝在后，大家依次往招生办公室走去。
“笃笃笃。”王警官礼貌性的敲门三下，随后用力一推。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然而偌大的复古办公室里，此刻却空无一人。
“没人？”王警官走进办公室，也是左右看看。
顾晨则是附和着说：“可能现在去吃饭了吧？既然门没有锁，估计一会就会过来。”
“那不如我们先带着小贝到处参观一下吧。”卢薇薇牵着王小贝，也是对这所老学校的建筑风格比较新奇。
在这里，一切都很复古，几乎保留了十几二十年前的那种老样子。
虽然是楼房，但是此刻早已破旧不堪。
许多墙面都经过重新粉刷。
校园里有许多参天大树，都是几十年的树龄。
此时此刻，夕阳西下，操场上的路灯开启。
老旧的草坪球场，虽然没有市区标准塑胶球场的美观，但也原汁原味。
这里的草皮不是人造，但却参差不齐，锈迹斑斑的球门附近，还有不少单杠双杠，以及跳远的沙坑。
此时此刻，不少跟王小贝同龄的孩子，正在沙坑里嘻嘻。
“这里还真是孩子们的天堂啊。”卢薇薇抬头闭眼，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，感受着九龙山吹来的凉风，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代。
这里的一切，仿佛时光穿越，置身其中，给人一种别样的体验。
“你们是……白记者介绍过来的吧？”
也就在众人感受着复古校园美好的同时，一名戴着眼镜的短发中年男子，也是走上几步，主动询问。
众人回头一瞧，卢薇薇也是主动回道：“是啊，我们是白小兰介绍过来的。”
“那……哪位是王警官？”中年眼镜男子又问。
王警官主动走上前，顺便将调皮的小贝拉到身边：“你好，我就是老王，这是我女儿王小贝。”
“哦。”应了一声，男子也是上下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您孩子长得可真漂亮，怎么会错过了报名时间呢？”
“呃……”
感觉是白小兰替大家隐瞒了真相，王警官尴尬的看向大家，这才又将目光投向中年男子，主动解释道：
“是……是这样的，这孩子她妈工作忙，我也是，正好前段时间我又在鹏城那边出差，所以就把这孩子报暑假培训班的事情给耽误了。”
“不过这事也怪我，你也知道，我们做警察的，工作真的很辛苦，没日没夜的那种。”
“哈哈，我懂，你们的确很辛苦。”感觉王警官有些无奈，中年男子也是主动与王警官握手介绍：“我叫张雷，是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分校的招生部主任，也是培训学校的后勤部主管。”
“在这里，孩子们的各种后勤保障，都由我负责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？张主任你好，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副队长，平时跟你们江南电视台的白小兰他们也很熟的。”
“哈哈，是嘛？小兰介绍过来的朋友，我们当然非常珍惜。”张雷看了眼东张西望的小姑娘，也是赶紧说道：
“既然是小兰介绍过来的，那么你想报什么类型的培训班，我这里随便你选，都可以帮你安排进去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感觉熟人办事就是爽快，比那帮连锁培训机构要强多了，还搞什么黑名单，想想就很郁闷。
但是在这里，似乎王小贝就是一张白纸。
至于这个暑假之后，小贝能不能上这所培训分校的黑名单，估计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。
想到这里，王警官也是感激着说道：“张主任，我们今天过来呢，也是想看看这边的环境，尤其是住宿环境。”
“毕竟，九龙山这边距离市区也挺远的，我跟孩子她妈，平时工作都挺忙的，每天来回接送孩子回家，肯定不现实。”
“所以呢，我是这么想的，如果条件可以，那就把我家孩子寄宿在这，交给你们，但孩子她妈又担心这里住宿条件不太好，孩子不乐意。”
“哈哈，我知道。”听闻王警官说辞，张雷也是默默点头，淡笑着回道：
“你们每个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家长，都这么说，又是担心这又是担心那的，总感觉把孩子寄宿在这不放心。”
“我也这么跟你说吧，咱们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分校，是一所封闭式学校。”
“除了周末两天，由家长接送回家之外，平时都是全封闭管理，任何学生都不能出去。”
“在这里，我们每个培训班都有负责老师带着，来这里的，大多都是小学生，而我们这里也是按照小学的管理方式进行分班管理，学生们都很能适应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？”听着张雷的一通介绍，王警官双手抱胸，又问：“那……那这里的教学资源怎么样？”
“教学资源那就更不用担心了。”感觉王警官还有顾虑，张雷也是笑孜孜道：“来我们这里的培训老师，都是我们从大学招聘过来的暑假老师，学艺术类的老师很多。”
“而且我们这里还跟市里不少的艺术协会有合作，不少老师都是艺术协会成员，师资力量雄厚。”
“哦哦，那挺好的。”王警官一听，感觉还挺靠谱的。
似乎也打消了之前的疑虑。
思考一番后，王警官顿时又道：“那……那带我们去看看学生宿舍吧，看看住宿条件到底怎么样？”
“哈哈，那请跟我来吧。”感觉王警官还不放心，张雷也没说什么，直接让出一个身位，主动走到前头，带着大家往其中一栋建筑走了过去。
张雷指着前方的建筑，也是边走边说：“这栋建筑，就是我们的学生宿舍了。”
“每个房间住6个学生，不过因为是老建筑嘛，所以洗漱都在外头的公共平台，厕所也在外头。”
“不过你们不用担心，寝室经过翻修之后，住得会很舒服，有空调房和风扇房之分。”
瞥了眼身后的王警官，张雷又道：“顾名思义嘛，夏天许多家长担心孩子在这会热得受不了，所以会给孩子安排空调房。”
“但其实吧，我们这所培训学习，出于九龙山下，天然的氧吧，冬暖夏凉，夏天也没那么热，一般的风扇房就可以了。”
“当然了，如果家长要求很高的，我们这里还推出了VIP宿舍。”
“VIP宿舍？”感觉这里名堂挺多，卢薇薇也是不由吐槽道：“搞这么多不同类别的宿舍干嘛？”
“这不是家长要求也高嘛，我们也是按照市场需求，设立了不同的宿舍需求，以满足不同家长的要求。”
带着说笑的口吻，大家一起来到了宿舍楼下。
张雷也是推开其中一楼一处房间，主动让出一个身位道：“这就是我们的VIP房间，就在一楼，都不用爬楼梯的，两人间，里面空调，书桌，一应俱全，还带电视呢。”
“哈哈，太挺不错的。”感觉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，王警官对此也十分满意。
可一想到，让小贝来这学习，并不是让小贝来这享受的，王警官顿时也没考虑VIP住房。
毕竟小贝现在需要跟更多的同学相处，培养群居性格。
VIP这种两人间的空调房，估计价格也不便宜。
当然，后者才是王警官重要考虑的因素。
因此王警官咧嘴一笑，从VIP房间出来，又道：“还是带我们去看看标准的6人间风扇房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张雷客气的关上房门，随后伸手请道：“跟我去四楼吧。”
“四楼？”一听是建筑的最顶楼，王警官顿时皱眉道：“这么高，夏天岂不是会很热？”
“还好吧，一楼是VIP住房，二楼是空调房，三楼和四楼才是普通风扇房。”
“而且现在住宿的学生挺多，只剩下四楼还有几间宿舍没有满员。”
说话之间，张雷开始带着大家往楼上走去。
可也就在此时，一名化妆禁止，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，正好从楼上走了下来。
空气中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。
见到张雷，年轻女子撩了撩自己的长发，也是有些抱怨道：“张主任，四楼那几间宿舍的风扇，赶紧找人修一修啊。”
“又……又坏了？”感觉自己刚才还介绍的好好的，结果女子一来，直接让自己陷入到尴尬的境地。
年轻女子默默点头：“那几台风扇，感觉应该换掉，我准备暂时把我宿舍的风扇拿过去，给他们这些孩子先应付一下。”
“那你晚上？”
“我晚上搬去跟晴晴她们一起住。”女子说。
“哦哦，那……那也行吧，等明天一早，我让修理师傅过来换装一下，今天就委屈你了。”
“委屈什么呀。”年轻女子肆无忌惮，直接在张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。
当看见张雷身后还站着不少人，尤其注意到顾晨后，年轻女子顿时扯了扯衣领，将V胸衣裙扯得更下一些，也是对着顾晨妩媚的笑笑：“这些又来了一批新老师呢？”
“什么眼光啊？这是学生的家长，和学生家长的朋友。”张雷话音刚落，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。
张雷二话不说，直接嗯嗯几声，果断挂掉了电话。
随后扭头看向王警官几人，也是抱歉着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校长找我有点事，我得马上过去一趟。”
瞥了眼身边的年轻女子，张雷又道：“璐璐，你带他们去四楼，看看那边的普通风扇房，然后招待一下，我先去处理下事情。”
“好的呢，那你赶紧过去吧，这里一切交给我。”感觉自己还巴不得呢，年轻女子爽快对呀。
随后，张雷在跟王警官几人简单寒暄几句后，很快便消失在走道中。
女子瞥了眼顾晨，也是主动走到顾晨身边，问道：“这小姑娘好漂亮，是你家什么人？”
“是我同事的女儿。”顾晨说。
王警官赶紧主动上前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这是我女儿，今天刚过来，想看一下这里的住宿条件。”
“那你还不如直接住VIP宿舍，普通风扇房，也就那几间还有空位，不过环境不太好。”
女子也是提醒着说。
王警官摆摆手：“没关系的，VIP宿舍我已经看过了，就像看看普通风扇房。”
“那好吧，你们跟我来。”女子走到顾晨身边，不自觉的又将自己的V领向下一扯，挺起自己那高耸的胸脯。
卢薇薇蔑视的瞥她一眼，感觉女子有些讨厌。
刚刚勾搭完这个张雷，又准备向顾晨下手了，于是果断抢先一步，走到顾晨跟前，将顾晨与女子隔断开来。
女子也注意到了卢薇薇，但没在乎，直接把大家往四楼领去。
此时此刻，女子推开宿舍大门，几名小女生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，凳子上还放着不少零食。
黑裙女子拍拍巴掌，提醒着道：“大家都安静一下，有家长过来看看宿舍，你们大家都坐到床铺上好吗？把位置让出来。”
小姑娘们一听，顿时也很听话，瞬间将零食搬走，随后坐到各自的床铺之上。
黑裙女子则是微微一笑，客气的伸手：“请进吧，这里就是普通风扇房，目前这件宿舍住着4个小姑娘，还有两个空床位。”
“哦哦。”王警官默默点头，走进房间，瞬间开始检查床铺，已经周围的卫生环境。
总体来说，普通风扇房的确比自己想象的要查一下，但环境还算不错。
而且几名小女生，看上去也活泼可爱，感觉小贝跟这些人住在一起，应该可以相处融洽。
见顾晨一直站在门口没进来，黑裙女子犹豫了一下，便主动走到顾晨身边，主动询问道：“帅哥，你结婚没？”
“还没有。”顾晨说。
“这是你女朋友吧？长得真漂亮。”黑裙女子也是试探着说。
顾晨刚想开口，卢薇薇便主动走到顾晨身边，右手一把搭在顾晨的肩膀，用冰冷的语气回复道：“你觉得呢。”
“呵呵。”女子见此情况，顿时有些失落，耸耸肩，直接又走到王警官身边，开始跟王警官搭讪起来，询问王警官具体感受。
而顾晨则是将卢薇薇拉到外头，小声嘀咕：“卢师姐，你刚才的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？”
“需要礼貌吗？”卢薇薇往房间内瞥了一眼，也是没好气道：“你看她哪里像个老师的样子？穿成这样，还这样。”
说话之间，卢薇薇学着刚才女子拉低V胸领口的样子，也是一脸嫌弃道：
“看她跟那个张雷动手动脚的，感觉这女人跟张雷应该有一腿。”
“还有这廉价香水味，我闻得都快吐了好吗？喷成这样，是要毒害这些祖国的花朵吗？唔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卢薇薇直接被顾晨捂住了俏唇。
顾晨将卢薇薇拉到一侧，也是小声嘘道：“卢师姐，人家就在房间里，您说话能不能小声点？”
“要是被她听见，而她正好又是小贝的培训班老师，那小贝岂不是挺麻烦。”
“你不替王师兄想想，也该替小贝想想吧？”
“唔……”卢薇薇拨开顾晨右手，短暂迟疑了几秒后，这才点头同意道：“你好像说的，也挺有道理嚯。”
“算了，反正我感觉这家伙不像个好人啊，我不喜欢她。”
“至于小贝？你觉得她会给小贝穿小鞋，哈哈，那你就太小看咱小贝了，小贝是那种被人欺负的主吗？她天生就是欺负别人的主。”
“就凭借小贝能上江南市各大连锁培训机构的黑名单，你就应该知道小贝的实力。”
……
1467、垄断名校
顾晨同意卢薇薇的说辞，小贝上各大连锁机构的黑名单，那也是凭自己本事。
别说在市区的各大连锁培训机构，就是在九龙山培训分校里，也不见得就有人可以治得了王小贝。
这边顾晨还在跟卢薇薇讨论小贝的问题，那头的王警官，已经跟着年轻女子一走走出房间。
“王警官，您看还满意吗？房间就是这个样子，如果您准备报名，那我就把这个床位帮你腾出来。”
“满意，当然满意。”王警官实在挑不出太多毛病。
对于这间6人风扇房，5个人住在里面，应该问题不大。
而且小贝似乎也不排斥新环境。
这样想想，王警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，那就是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在九龙山的分校，总体来说还不错。
王警官准备回去之后，立马跟自己老婆汇报一下。
如果价格合适，就把小贝送到这里。
“您觉得合适，那要不今天就在我们这里报名吧。”年轻女子也是催促着说。
但王警官是个聪明人，知道从谁手上报名的重要性。
自己是托白小兰的关系，才找到这里，报名自然要通过白小兰，说不定白小兰还能拿到一笔介绍费。
如果自己就这么在现场报名，那估计算培训学校的正常招生。
想到这里，王警官还是婉拒的说道“让我回去考虑一下，如果可以，我明天还会过来的。”
“那行。”感觉老王同志的眼睛里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。
但是年轻女子似乎也并不介意，好生的将大家送到车前，目送大家开车离开。
路上，开车的顾晨问副驾驶坐上的王警官“王师兄，你决定了？”
“决定了，明天就把小贝送过来。”王警官通过车内后视镜，看着正躺在卢薇薇怀中熟睡的小贝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。
顾晨也是欣慰的道“这里总体环境还不错，小朋友也很多，小贝送到这里，也不亏。”
“希望吧，只要不给我惹祸，我也就随她去吧。”王警官此刻想起去年暑假，王小贝在培训机构各种惹事就头疼。
可就在大家行驶在九龙大道上，准备返回市区的时候，顾晨发现路边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高级轿车。
车头已经冲到一侧，撞在排水沟旁的提示牌上。
一名满头鲜血的男子，正对着顾晨几人挥舞着手臂。
“出车祸了？”王警官也发现了端倪，赶紧指示顾晨道“顾晨，把车靠过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顾晨也正有此意，直接打右转向灯，将车辆缓缓靠近，停在失事车辆一侧。
王警官将车窗落下，探出头问道“你们这什么情况？”
“咦？是你呀？王警官。”就在满头鲜血男子的身后，一名戴着眼镜的短发男子，也从失事车辆一侧走了过来。
王警官趁着路边灯光，也是眯眼一瞧，当即啊道“张雷？张主任，原来是你啊？”
“是我是我，这不是车辆出现故障了嘛，刹车有问题，所以冲沟里了。”张雷的伤势，似乎没有身边同伴严重。
因此说起话来也是云淡风轻。
王警官则是瞥了眼失事车辆的车标loo，这才哦道“是特斯拉呀？”
“你们能不能送我们校长去趟市区医院，处理一下他的伤口。”张雷一脸祈求着说。
顾晨瞥了眼受伤男子，问道“你是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九龙山分校的校长？”
“没错。”胖胖的中年男子瞥了眼顾晨，这才自我介绍道“我叫徐峰，是九龙山培训学校的校长，这不是车辆刹车出了问题吗？所以受了点伤，想坐你们的车回市区，顺便处理下伤口，不知道你们……”
“上车吧。”还不等徐峰把话说完，顾晨直接示意徐峰上车。
徐峰咧嘴一笑，这才打开后排车门，用纸巾捂住伤口，小心谨慎的坐了上来。
王警官问张雷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留在这里等救援，你们先去吧。”张雷站在原地，似乎也并不焦急。
大家很快达成共识。
顾晨见徐峰坐稳之后，这才启动车辆，准备将徐峰送往就近的医院。
见后排的卢薇薇抱着有些疲惫的王小贝，徐峰也是主动找话题道“你们这孩子是来参加培训班的吧？”
“没错，我们是电视台白小兰介绍过来的，之前错过了报名时间，所以来得比较晚。”
坐在副驾驶的王警官，见许峰是校长，这才赶紧跟他解释说。
许峰默默点头，也是笑孜孜道“既然是白记者介绍过来的，明天你直接把孩子送过来吧，我给你分最好的班。”
“那就谢谢徐校长了。”见徐峰开口，王警官也松上一口气。
感觉一晚上之间，九龙山学校的主要领导都遇见了。
顾晨通过车内后视镜，见满头鲜血的徐峰用纸巾捂住伤口，也是提醒副驾驶座位上的王警官道“王师兄，副驾驶位置上有个医疗包，你拿给他。”
“哦哦。”王警官闻言，也很快找到了存放在副驾驶储存槽里的一包医疗包，断赶紧将医疗包打开，找到了消毒绷带和棉签，顿时递给身后的徐峰，让他稍微清理一下头部伤口。
随后顾晨也是调侃的问道“徐校长是专门办理培训机构的吧？之前没怎么听说，江南电视台有这类培训。”
“哈哈，合作很多年了。”见顾晨对这方面并不太懂，徐峰在处理伤口的同时，也是侃侃而谈道
“其实如果要追溯到办学时间，那应该是上一任电台书记在的时候，我就在搞了，跟电台也签订了合作协议。”
“用江南电视台的场地资源，一起办学，盈利分红。”
“只不过最近几年，报名培训班的学生越来越多，场地实在不够用，所以就在九龙山这边，租下了这家老校区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？那您办教育应该挺多年了吧？”卢薇薇闻言，也是随口一说。
徐峰嘿嘿一笑，主动与众人解释道“其实最早，我是办高考培训方面的，也就是校外培训，比培训这些小娃娃要赚钱多了。”
“至于少儿培训，只是我产业培训的一部分，但是这段时间你们也都看见了，国家重拳出击，要整顿校外培训。”
“所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，于是我又开始搞起了少儿兴趣班培训，这点上面不会插手。”
“一旦校外培训真的没法再搞下去，我也可以靠这个少儿兴趣班培训赚点生活费。”
“哈哈，瞧你说的。”感觉这还是个培训界大佬啊？
但是王警官对于徐峰并不熟悉，但非常清楚，校外培训利润很大，而且这几年搞得风生水起。
光自己知道的校外培训，就有不少有名的机构。
可突然要整顿这些校外培训机构，卢薇薇也有些不解道“你们校外培训，是不是动了谁的蛋糕？所以上面要整顿？”
“呵呵。”捂着脑袋的徐峰摇了摇头，也是不由分说道
“很多人可能不理解这事，其实也很简单，如果你们理解了这当中的套路，也就理解了校外培训这种事情。”
幽幽的叹口气，徐峰也是一脸忧愁道“这其实对高考本身的公平性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。”
“我就不说那些比较明显的原因了，这些大多数人都清楚，比如说，很多人骂我们教育资本勾结学校，让学校给我们教育机构介绍生源。”
“而且不仅如此，还给上不起培训班的孩子放贷款，更玄乎的是，我们不断放大教育恐慌，让家长们倾尽全力，送娃去培训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王警官感觉没毛病，也是实话实说道“你们教育机构这些年，的确一直在贩卖焦虑。”
“而且许多生源，也的确是公立学校的老师介绍的，这锅你们也甩不掉。”
“对对，我不甩锅。”感觉王警官是个明白人，徐峰也不争，只是另辟蹊径道
“但是这些东西上头是不能忍的，我就说点大家都不一定注意到的东西吧。”
轻轻吐上一口怨气，徐峰而已是无奈说道“大家可能都有过一个感触吧？”
“有时候在网上看到一个别人家的老师，相同的知识，人家讲起来深入浅出，娓娓动听。”
“然后下边的学生们，一个一个就像是打鸡血似的，伸着脖子听，上课就跟脱口秀现场似的。”
“对。”卢薇薇非常认同，也是笑孜孜道“还有那种美女老师，学生上课特别专注，这种事情屡见不鲜，但也并不是所有老师都能这么博眼球。”
“说得很有道理啊小姑娘。”瞥了眼身边抱着王小贝的卢薇薇，徐峰也是笑孜孜道
“所以我们经常说，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，而这类老师最大的优势，就是激发学生的兴趣。”
“我们也就是要让小孩由衷的喜欢上知识，而顶级名师们，也就是这样开展工作的。”
顿了顿，徐峰又道“以前你能碰上这种牛叉的老师，那往往都是随机的，并不可能是所有班级的老师都是这样。”
“你想搞个专项训练，而你们学校可能都没几个老师有这能力，但是现在情况变了呀，有人很快发现这是个发财的捷径。”
“因为很多家长为了孩子，那可是不惜血本的，那当时我们就在想，是不是可以通过大资本，把这些牛逼的老师，一个个都聚集在一起呢？”
开车的顾晨微微一笑“有资本助力，完全可以实现。”
“对咯，完全可以实现。”徐峰默默点头，也是附和着说
“可完成了这种操作呢？再然后呢？是不是要让这些愿意花钱的家长买单呢？”
“当然是可以啦，现在很多家长花钱送孩子去各种培训，不惜血本，当然是家长愿意买单了，不然江南市哪来这么多培训机构？”
王警官也是想着自己的小钱钱，就这么被培训机构给吸走，心里也是有感而发。
而徐峰则是哼笑着道“这就是游戏规则，因为这样，培训机构在找到了牛逼的老师后，然后直接给出一百多万的年薪。”
“老师也是人啊，家里也有老人小孩，一看自己的能力可以变现，在培训机构一年的收入，顶得上在学校一辈子，那还纠结什么啊？果断过去呗。”
摇了摇脑袋，徐峰也是淡笑着说道“所以很多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，超级培训机构，把那一带的牛叉老师，几乎是一网打尽。”
“学生们想领先一步，那对不起，你就得出比学校贵几十倍的学费，自然就跑那地方去了。”
“所以我说这些，你们大家应该看得出来了吧？我国的公立教育，其实跟很多国家那种私立模式相比，要公平的多。”
“但是现在慢慢在公立学校之外，也衍生出来一套按资分配的私立模式，而且价格差距很大。”
“有的一年几千的，一直到一年几十上百万的，这都存在，所以我们这些培训机构的老师差距呢，也都是天上地下。”
“太恐怖了吧？”听着这些培训老师的薪酬，一个个都是天文数字。
再想到小贝以后也要开启烧钱模式，王警官心里就是一阵肉疼。
但同时也反驳着道“那徐校长，并不是每家培训机构都上得起这么贵的培训班吧？”
“那是当然的。”感觉王警官心理紧张，徐峰则是淡然说道
“我想说的是，有的就是刚毕业的小孩，一些家长去参加这种菜鸟的培训，那纯粹就是求个心理安慰。”
“有的本来就是名师，高价聘请出来，那自然是有效果的，但是价格呢，也是非常效果显著的。”
“而且我们知道，高考其实演化到现在，考试内容也已经高度可预测了。”
怕大家有误会的意思，徐峰也是赶紧又解释说“当然了，我这里说的预测，不是指押题，而是说，你可以按照一定的套路，专项练习，不断精进，或者……我们就叫‘定向训练’吧。”
“就是你花100个小时定向训练，相当于200个小时瞎折腾，可能都不止呢。”
“所以说到这里，你们可能也知道，学术界有一种模型，就是那什么舒适区啊，挑战区啊之类的。”
“嗯嗯，好像是有。”王警官虽然不太清楚，但是却点头附和。
徐峰则是微微一笑，云淡风轻的道“其实这个也好区分，就是这个舒适区啊，也就是没啥难度啊，挑战区，有一点点难度，但是也能做出来。”
“还有崩溃区，这完全在能力之外，看了就崩溃，而高手就在挑战区训练，舒适区没啥用。”
“至于崩溃区，这容易打击你的自信心，而老师的另外一个作用，那就是针对学生的具体水平，设计出相应的训练计划，让他永远处在挑战区里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学习既有挑战性，又不是简单的重复。”
“时间长了，就会有一个指数曲线的效果出来，而顶级老师和顶级教练的作用，主要就是在这里了。”
“但这一点在公立学校，差距也是有的，但是并不大。”
“嗯嗯。”王警官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僧，在行业大佬徐峰面前，只能点头附和。
毕竟这些离自己太遥远。
小贝现在读小学，上的都是一些兴趣班，这要到了高中阶段，冲刺高考，估计也得进入这种培训班进行转向训练。
尤其是刚才徐峰跟自己聊到，有些培训机构，背后有资本支持，完全可以将某一区域的名师，全部一网打尽。
这听着就有些吓人了。
学校的名师都被挖去培训机构，那公立学校怎么办？
而且现在的培训机构，动不动就是几十万天价培训费用，普通家庭肯定是负担不起。
可毕竟高考录取数额就摆在那里，落后就得淘汰。
感觉就这样下去，内卷也会相当厉害。
可如果是30万一年的机构和正常学校相比，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。
想到这里，王警官的脑袋里也产生了疑问，于是忙问徐峰道“刚才你说过，有些机构将这一带的名师一网打尽，那费用肯定不简单，我就看过有几十万一年的培训费用的宣传单。”
“问题是……什么样的家庭能支付的起这样的费用呢？”
“肯定是年收入50万以上的城市中产家庭和富豪吧。”还不等徐峰开口，顾晨也是随口一说。
徐峰将沾满鲜血的纱布折成小块，随后放进自己的口袋，淡笑着回复“你们可能觉得这些人也不多对吗？但问题是……名校录取名额也不多啊。”
卢薇薇闻言，也是反驳着说道“可是徐校长，你有没有想过？其实那些真正聪明的孩子，他们根本不需要补课的。”
“确实不需要。”徐峰收回笑容，也是默默点头，但同时却反问卢薇薇
“可是你有想过吗？如果按照你这逻辑，那些普通的怎么办呢？”
“这……”卢薇薇瞬间被问住了，一时间因为无法回答。
但徐峰却是义正言辞的道“这种情况演化到最后，其实就是一小部分天才，和城市中产的孩子们在垄断名校。”
……
。
1468、内卷
“垄……垄断名校？”卢薇薇听到徐峰的说辞，似乎脑神经被惊了一下。
在遇到徐峰之前，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自己之所以成绩优异，卢薇薇认为是自己天赋异禀，属于聪明人的一类。
毕竟学习靠天赋，这在自己看来再正常不过。
但是徐峰的话，却如一道惊雷，让自己突然间意识到，其实在聪明人之外，其实还有普通人的存在。
而至于一小部分天才，和城市中产的孩子们垄断名校的说法，这在卢薇薇看来，却是有些惊世骇俗。
知道卢薇薇会如此反应，但徐峰却见怪不怪，只是微微一笑，解释着说道：
“你也不用太惊讶，我说的这些也是事实，毕竟中产的普通孩子，和县城的普通孩子，接受的教育都不一样。”
“把他们放在一起考，你说结果会是什么呢？这个问题估计你们不是做教育行业的，也不会很清楚。”
“我理解。”顾晨将车辆开入市区范围，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，也是不由分说道：
“你说的这个，其实也是教育资源不平衡，大城市的孩子们，虽然和普通小县城的孩子们，所上的课程是一模一样，但是师资力量的悬殊，导致大家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。”
“对，小兄弟说的很对。”见顾晨已经理解了精髓，徐峰则是继续解释：
“而且由于这些校外培训的学费太高，我们这些机构赚钱之后呢，也会有更多的资源可以去挖老师。”
“以至于这附近的好老师，更是被彻底连根拔起，而公立学校却成了我们机构的培训中心。”
“这些最好的教育资源，正在一步一步变成了有钱人的资源。”
顿了顿，徐峰也是幽幽的叹口气，苦笑着说道：“我就给大家举个例子吧，说的就是我的竞争对手。”
“这个培训机构的老板呢，之前在他们的物理培训圈是很出名的，而且这个老板，以前就是个培训讲师，还是个物理博士。”
“而这个博士毕业后，他就去了大学教书了，当然，大家也知道，大学教书嘛，赚不到什么钱的，私下里，他会给别人做高中物理家教。”
“这家伙一开始教的，也是一塌糊涂，毕竟自己的物理好，并不是因为他有啥独特的技巧，而是因为他脑子好使，是个天才。”
笑了笑，徐峰也是淡淡说道：“但你们也清楚，这脑子好，这事又不能传授出去，所以很快，他开始到处找资料，研究如何提升教育能力。”
“我记得那家伙先后翻阅了国外的可汗学院，教育期刊，各国物理教材等，博取众长。”
“毕竟他的优势就是英语特别好，脑子也快，所以很快就总结出了一套讲解高中物理的套路，以及怎么对付考试的套路，这效果可是非常惊人啊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”卢薇薇听得一愣一愣，感觉这物理博士，果然有着跟常人不一样的思维方式。
尤其是钻研学术方面，感觉可以吊打一种培训机构。
徐峰哼笑了两声，感慨着说道：“后来？后来这家伙在圈内越来越出名，之后去了一家小培训机构，这一年就有几百万的收入呢。”
“啥？一年几百万收入？”听到这个天文数字，王警官不由震惊道：“那还去大学交啥书啊？有这赚钱能力，妥妥走上人生巅峰。”
“可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。”顾晨见前方出现绿灯，也是直接向前行驶，并提醒着说道：
“这物理博士能在小培训机构，一年拿几百万的收入，那学费应该也不便宜。”
“那可不？”徐峰唉声叹气，也是颇感失望道：“当初我差点就把这家伙挖到我的培训机构来上班。”
“可他一开口，就跟我要几百万年薪，差点没把我吓死。”
“要知道，在江南市的培训机构里，年薪能拿一百多万的名师，那也是屈指可数，可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几百万。”
“当时感觉也就他那物理博士的头衔值钱，或许可以作为宣传卖点，可毕竟这是几百万一年的工资啊，想想就有些心疼，你要说他跟我开口要一百多万，我或许还能答应。”
“但是几百万一年，我当场就给拒绝了，可这一拒绝，他分分钟就被其他那家小培训机构给挖走了。”
重重的叹息一声，徐峰也是颇感无奈，跟车内众人诉苦道：“讲道理，如果当初我有那家小培训机构的魄力，敢给他开出几百万的年薪，或许我的培训机构，早已稳坐江南市第一的宝座了。”
“可惜了，那家伙那年，还真是个摇钱树，这些学生们想上他的课，十几万的学费，爱上不上，反正从来都能报满。”
“也就是在这种高额激励下，越来越多的高手投身到这个行业。”
“那不是挺好吗？”卢薇薇咧嘴一笑，解释说道：“这样不就可以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触到牛逼的考试技术吗？”
“不不。”许峰对着卢薇薇摇摇手指，否认着说道：“其实不是，因为考试……它不是搞科研，并不是向未知领域扩张。”
“我们做教育行业很多年，非常理解高考的本质，这高考本身呢，其实就是个零和博弈的游戏。”
顿了顿，徐峰给卢薇薇举例道：“就比如说，如果一部分人在这场游戏中，率先装备了加特林机枪，那就是对其他人单方面的屠杀了。”
“而这些加特林机枪，主要是对相对富裕人群服务的，所以你们能看懂这个逻辑吗？”
顾晨眉头一蹙，瞥了眼车内后视镜中的徐峰，也是不由感慨道：
“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，校外机构才是真正的学校，而公立学校，反而成了摆设。”
“或者说，我国维持着两套教育机构，有钱的上培训机构，没钱的上公立。”
笑了笑，顾晨也是摇摇脑袋：“这倒是有点像大洋彼岸的美利坚了。”
“对嘛，所以我们还是要看清本质问题。”徐峰似乎并不介意跟大家分享行业秘密，也是不由分说道：
“就拿之前在我们培训机构培训后，考上985大学的一个学员，他前段时间跟我们说。”
“他说他们985大学，一个班30来个人，小县城来的只有3个，而其他的……都是中型以上的城市。”
“所以你们要知道，我们上大学那会儿，班里还基本上都是小地方来的，大城市的非常少。”
“而整体上，也是按照人口比例分布来的，可现在城市里的教育水平，本来就高得多。”
“又叠加这么多，像我们这种变态的培训机构，大家考着相同的试卷，却接受着不同维度的教育，效果什么样，你们大家其实也都能想得到。”
“所以我说，那些整天说要给基层留条路的，慢慢的也就成了一句空话了。”
“这就有点像我们古代的明清时期，南方在科举考试中，比北方要厉害的多是一个道理。”
“至于原因嘛，也有很多，比如南方受战乱祸害较少，很多知识家族呢，底子也足。”
“甚至这些知识家族，往往藏书就有上万册，而且还有藏书楼，历代都有人在朝廷做官。”
“不仅如此，这些人还熟悉科举套路，辅导下家里的孩子，自然有加成。”
“而更重要的是，从宋朝开始，南方的经济就开始超过北方了，这样一来，南方便可以把更多的资源，投入到培养小孩这个事业里。”
顿了顿，徐峰也是擦拭着自己额头上那残留的血迹，不由感慨道：“因此南方读书的小孩，他们无论是比例还是数量，都远远超过了北方。”
“至于教师数量，那更是压倒性的优势，就光闽省和浙省这两个省份加起来的书院数量，就比全国都要多。”
“而且经济实力的优势，则会反馈到所有层面，包括教育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顾晨默默点头，也是附和着说：“按照您的意思，也就是说，在整个古代历史中，科举，从来就没有公平过。”
“而至于那些中举的，也基本上是地主家庭，或者更进一步，能中举的，他爹往往就中过举。”
“所以那些真正的贫寒人士，类似范进那种，其实概率很少，甚至非常非常少。”
“对咯。”徐峰咧嘴一笑，也是微微点头：“其实我国的高考，一直以来都是全世界少数几个非常公平的体制。”
“但是这样的体制运行几十年后，就会慢慢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分层。”
“当然了，上面这波治理我们校外培训机构，还有其他很多原因。”
“比如你是学生家长，你们班的人都跑去校外培训了，你能不着急吗？自然也想去培训，这样无形中就拉高了教育费用。”
“没错。”王警官听闻徐峰说辞，也是插嘴说道：“我记得前段时间，我还听我们小区几个邻居在讨论，说自己当初一天课都没补过，照样上985。”
“但是生孩子的时候，本来定下心坚决不补课的，可是看着全班都去补课了，自己挺了一段时间，彻底崩溃了，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，也把孩子送去培训了。”
“哈哈，对吧？”见王警官都这样说了，徐峰更是洋洋得意，摊手说道：“所以什么叫内卷？这就叫内卷啊。”
右手背叩在左掌上，徐峰也是一脸焦虑的道：“可问题是，国家不是要鼓励人口吗？现在大家不愿意生孩子的原因之一，就是教育经费太高了。”
“而且我这里说的教育经费，义务教育它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，主要是补课和学区房占了大头，而且是上不封顶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这光补课费用，一年就花了个十几万，几十万的，其实都大有人在。”
“这么高昂的教育经费，反过来又让年轻人对生孩子望而却步。”
“感觉生出来也培养不起，感觉自己给别人生了个道具，那当然不想生了。”
“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，上头也迟早会出手的，我也早有遇见。”
“呵呵。”听着徐峰的一番慷慨陈词，王警官也是笑孜孜道：“那徐校长，既然教育经费这么高，你们把费用往下降一降不是挺好吗？”
“不不，你以为我不想吗？但是降不下来啊。”徐峰扳起手指，跟王警官算起小账：
“你想想看，我要保持我培训机构的竞争力，我是不是得去挖名师？”
见王警官默默点头，徐峰又道：“这挖名师，我得支付高额年薪吧？就比如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物理博士，我现在的竞争对手，他当初开口就跟你要几百万，你给不给？不给不行啊，行情就摆在那里。”
“及时你给不了这样的工资，那人家给得起啊，人家请过去，受高额学费，稳赚不赔。”
“而越是这样，你就越得花高价请名师，没有名师坐镇，你这培训机构就没有竞争力，就得慢慢被淘汰。”
深呼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，徐峰也是一脸压力山大的道：“所以我们的价格降不下来，费用就摆在那里。”
“在这种畸形环境下，费用的水涨船高，很快又转嫁到学生家长身上，让学生家长不堪重负。”
“所以这样一来，很快就能被有钱的城市中产占得先机，他们的孩子在这种竞争当中，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上。”
见车内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自己，徐峰摇摇脑袋，也是语重心长道：“我知道，说这些，你们有些人可能已经不爽了。”
“可能你们会说，那我们家孩子物理不好，想利用课外时间补一补，这也有问题吗？”
摇了摇脑袋，徐峰态度温和道：“其实也没问题啊，或者说，按理说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不过今后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，还是那句话，事实上，就算把所有的培训机构都关了，最后依旧有人不惜血本的请家教。”
“而至于我之前说的那个物理博士，他以前就是做一对一家教的，后来才开始搞培训班。”
“如果他的培训机构也关掉的话，那他现在已经没了大学编制。”
“而且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搞培训，也回不去大学了，也不可能回家坐着发愣，只可能是继续从事这个行业，上头再怎么说，也不可能把家教都禁了对吧？”
“太复杂了。”卢薇薇摇了摇脑袋，感觉自己这一路上，似乎经历了一场江湖。
从没想过，高考之路的内卷会如此严重。
也从没想过，这种不平等的起跑线，其实已经把大多数普通学子给打败了。
顾晨也是颇为感慨道：“如果上头集中整治校外培训乱象，那必然会导致培训机构利润不足，可能之前离开公立体系的那些老师又会回去了。”
“而且我也看出来了，自由和公平，有时候确实是没法兼顾的。”
“你想让大部分人都受益，可能就得拿掉一部分选项，让大家干脆都没得选，自然而然的也就到了同一起跑线了。”
“而至于徐校长刚才提到的美利坚，其实如果是在美利坚，这都不是事，因为按照那边的逻辑，你没钱你怪谁呢？甚至美利坚没有中国意义上的义务教育。”
“你愿意去公立学校，那边国家会培养你，但如果你不愿意去，也没人管你。”
“所以美利坚有两个显著特征，那就是最穷的人，可能根本没怎么上过学。”
“而最富的那些人，他们其实也可能根本不用去学校的。”
瞥了眼撞破脑袋的徐峰，顾晨也是淡淡一笑，说道：“就比如你那辆出事特斯拉的老板，他在美利坚的家中，就直接搞了个私立，找了一堆老师来教育自己的孩子。”
“只能说，这个世界一直有种自发趋势，那就是优势资源和财富，会自发的不断的向顶层集中。”
“这些追求公平的本质，其实就是对抗这种趋势，过程会非常痛苦且充满波折。”
顿了顿，顾晨又道：“但很荣幸，我们国家恰好对公平这一目标非常在意。”
“顾晨。”王警官挠挠腮帮，也是弱弱的问道：“那按照咱们国家追求公平教育的发展，你觉得今后有啥发展方向没有啊？比如很多人说要扩招大学招生，这算不算？”
“嗯……”顾晨沉默了两秒，也是扭头说道：“其实很多人说要扩招大学招生，这玩意儿想想就知道，只是把问题往后甩罢了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以前大学生少的年代呢，招聘企业要的是大专以上学历。”
“后来扩招了，企业招聘又要大学本科学历了，现在已经扩展到211以上。”
“甚至有些研究生去面试，人家用人单位第一个问题就是……本科哪里的？是不是觉得很可笑？”
“嗯，是有点。”听顾晨这么一说，王警官也感觉有点道理。
但顾晨却继续补充着说道：“其实这可不是开玩笑啊，为了压低面试成本，划线降低人数这事也很正常的。”
“不过今后要慢慢改变技校和职校的放养状态了，我记得央视之前呢，有个纪录片，说的是有个职校培养厨师，确实有一套，厨师们技术过硬，连带着把学校的牌子也跟着硬起来了。”
“尽管不是大学，但是毕业后，学生甚至比大学生都抢手。”
“你说的不会是新东方吧？”王警官条件反射，直接脱口而出。
……
1469、古怪董事
“为什么不是蓝翔？”感觉老王同志是收了多少新东方的广告费？卢薇薇不由反驳着说。
“可蓝翔不是开挖掘机的吗？”王警官也是据理力争。
一旁的徐峰也是补充着道：“蓝翔好像也有厨师培训班吧？蓝翔技校名气挺大。”
“嗯。”顾晨不想指名道姓，感觉说出来，还真有替这家学校打广告的嫌疑，只是调侃的笑笑：
“我记得还有一个技校，他们在动画方面研究很深，学生们功底也扎实，毕业生也非常好找工作，甚至有的毕业生一个月有五六万工资。”
“这如果在大学之外多搞出几条路出来，自然不那么往死里追求大学了。”
“嗯，我同意这位小兄弟的意见。”其实徐峰对于顾晨的见解，还是颇为赞同。
毕竟自己搞校外培训，许多方面的风吹草动，尤其是政策方面，自己都能最早获得第一手资料。
想想自己的高考校外补习班，徐峰也是不由感慨：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，上面后续可能会立法禁止周末和假期补课，甚至延长学生待在学校的时间，让大家想补都没得补，强行把大家往一个赛道上摁。”
“因为只有这样，家长们慢慢形成不补课的共识后，家庭教育经费开支才能慢慢降下来，说不定也能不那么内卷了。”
“不过我最近也听到一些朋友说，最近国家也要同步整改学区房了，那玩意本质和我们校外补课，其实也就是一回事，也是按资源分配教育资源。”
“这样挺好啊。”王警官一听，巴不得赶紧治理。
尤其的现在的学区房紧张，名校的学区房也就更加紧俏。
开发商们压根呀不愁学区房卖不出去，许多甚至在捂盘惜售。
搞得江南市部分名校附近的学区房，价格是一路水涨船高，让许多刚需用户苦不堪言。
徐峰倒是冷冷一笑，云淡风轻道：“这段时间也挺有意思，尤其是房产圈，关于学区房未来的争论也非常多。”
“我前段时间跟搞房产的朋友吃饭，我也仔细观察了一下，一伙人觉得国家肯定会慢慢取消这玩意儿。”
“但是另一伙人呢，他们觉得谁家的小孩上哪所学校，总得有个标准吧？”
“毕竟你不用学区房用啥？具体往哪发展？其实谁也说不清楚。”
“而政府也往往是走一步之后，发现了问题，再来修正。”
“至于修正之后所暴露出来的新问题，再解决就是了。”
“就好像当初孩子们抱怨压力大，没有时间吃饭睡觉，而上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，说要减负。”
“可这一下子，倒是减出来一个校外培训机构，现在又要治理了，弄不好，又得改回去了。”
“所以接下来有什么问题，其实谁也不知道。”
“而且你们发现没有？在社会发展初期，大部分事情都好解决。”
“毕竟受益阶层较少，可发展到一定时候，利益格局就要开始定下来了，做任何操作，都要动一部分人的蛋糕。”
顿了顿，徐峰也是苦笑着说道：“而啥动作都会激起一部分人的反感，没啥政策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。”
双手抱胸靠在窗边，徐峰望着窗外行驶的车辆，也是一脸迷茫道：
“就比如这次整改，已经造成了我们教育行业的大裁员，再叠加疫情影响，其实这些群体，大概率现在正在瑟瑟发抖呢。”
“嗯，影响肯定是有。”顾晨短暂思考了几秒后，又道：“我还记得，有的机构过年的时候，还在春晚打广告，现在眼看着要被资本全面抛弃了，可见这事的影响非常大。”
“此外对于公平这个问题，其实我觉得，在不同的人眼里，完全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毕竟很多时候，往往都是屁股决定脑袋，你钱多，肯定是觉得既然能用钱买到好资源，实在是太合理了。”
“但如果你是普通人，你可能倾向于认为教育资源公共资源，怎么能被有钱人垄断呢？”
“不过关键是社会层面该怎么选？很明显的是，国家希望照顾大部分人，尽量保证公平这一初心明显没有变化。”
“所以现在的政策出发点，也是保证绝大部分人的利益，从这一点上讲，那我们的高考，依旧是地球上相对公平的晋升通道。”
“或许你是对的，我们的高考，的确是地球上相对公平的晋升通道。”徐峰面对顾晨的回答，只是咧嘴苦笑。
卢薇薇则是好奇问他：“那这样你们的校外培训机构，岂不是都得凉凉？”
“凉吧，反正也赚够了，现在退一步，跟电视台合作，搞少儿培训班也挺好的，毕竟我们是在培养孩子的兴趣。”
“而高考，让所有人都处在，或者说接近公平的状态，其实也挺好的，毕竟这种乱象也该治理了，我无所谓。”
“您还真是看得开啊。”卢薇薇也没想到，这个校外培训机构的老板，调侃自己的职业，竟然还不留情。
甚至还跟大家分享了校外培训机构的种种乱象。
但这家伙却又赚着校外培训的丰厚利润。
这样想想，卢薇薇甚至感觉这个徐峰是个矛盾体，至少他敢于自黑。
“这家医院可以吗？”顾晨开车来到第三医院门口，问徐峰。
徐峰微微点头：“可以的，你把车停路上，我自己去医院看看伤势。”
“要不我送你进去？”顾晨说。
徐峰摆手拒绝：“不用那么麻烦，你已经帮我很大忙了，谢谢你们，今天能遇见你们，算我走运，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市区呢。”
“那车我建议你别开了，要不就好好拉去修理厂看看，刹车失灵，这多危险啊。”王警官对于特斯拉，似乎有种天然的偏执。
主要是最近国内的特斯拉，频频因为刹车问题而上热搜，因此王警官感觉，遇到特斯拉，最好还是绕道走。
感觉就挺危险的。
徐峰笑孜孜道：“会的，我正准备换车呢，这车……也是该换了，总之今天晚上谢谢你们。”
拿好自己的手机，徐峰潇洒下车之后，对着车内众人鞠上一躬，这才往第三医院走了过去。
见徐峰离开，顾晨这才调转车头，准备往芙蓉分局开去。
王警官也是不由感慨道：“看来这次上面是要下大力气整顿校外培训了，徐峰这些人的好日子也到头了。”
“老王，你就别酸人家了，没听见刚才徐峰说吗？没关系，人家已经赚够了。”
“即便上面不让开，那人家的小日子，照样可以过得美滋滋，你也别操这份心，明天你还得给人家送钱去呢。”
卢薇薇的出发点，永远跟老王同志不在一条水平线上。
王警官是嫉妒，而卢薇薇更多的是路人视角，也就是别人如何，不论富贵贫穷，都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。
毕竟人家有钱，会给你买薯片吃吗？如果不会，那瞎操那份心干啥？没心没肺的生活不香吗？
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，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。
见王警官瞥向自己，卢薇薇也是一脸埋怨道：“我好像忘记了去吃东西，还有探店，哎呀，刚才要不是急着送徐峰来医院，也不用这么匆匆忙忙，至少我们还能在九龙山那边找家不错的饭店吃一餐。”
“这里也可以的。”顾晨往前开了没多远，便是一处商业区。
尤其就在第三人民医院附近，因此热闹程度可见一斑。
卢薇薇也不挑食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那顾师弟，你帮我们找家饭店，我们的晚饭还没吃呢，小贝估计也饿坏了。”
看着怀中的小姑娘，如今还在呼呼大睡，卢薇薇也是佩服，就这样也能睡得着？
顾晨只是默默点头，随后将车辆驶入一条美食街。
正好路边一辆白色奥迪刚刚离开，空出一个难得的车位，顾晨顺势将车停了过去，指着路边的湘菜馆道：“吃湘菜如何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卢薇薇并不挑食。
王警官也无所谓道：“只要能填饱肚子，吃啥无所谓。”
“那就走吧，我请客。”顾晨感觉，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工资消费一下。
由于吃饭有补贴，住宿还都是免费，顾晨平时又很少买东西，以至于工资一直存着，也没有消费的欲望。
唯有每次跟大家出来，一起吃饭，顾晨才有消费的条件。
卢薇薇见小贝抱在怀中，见小姑娘还在呼呼大睡，便也没打扰她，直接抱着小贝一起走进了湘菜馆。
由于只有四个人，大家点好菜之后，来到一处角落位置，直接坐了下来。
这家湘菜馆生意很好，周围都是宾客满座，很难再找到空位。
坐在顾晨身边的一名男子，正在跟一群男女介绍着情况。
顾晨再一瞧对方的桌面，各种菜肴也吃得差不多了。
一名女子低头看表，这才说道：“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，至于你说的那个问题，改天我会登门拜访，看看情况再来合作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今天只是让你们知道，我们的事业大有可为。”一名发型梳得格外精致的中年男子，推了推高鼻梁上的眼镜，也只是微微一笑。
其他男女相互看看彼此之后，也都开始客套几句。
大家东拉西扯，也都有离开的意思。
男子起身，送众人到门口。
一名服务员见状，也是赶紧走到顾晨隔壁，准备收掉这些残留的餐盘。
可就在此时，高鼻梁的中年男子，却又折返了回来。
见服务员正在收拾，男子赶紧制止道：“你先别把这些有菜的盘子收掉，先把空盘收掉吧，这些东西我还要吃呢。”
“好吧。”见男子又突然折返，中年女服务员有些无奈，只能将其他空盘暂时收走，留下六七个盘子在桌上。
而此时此刻，男子也放下了刚才的斯文，直接拿起空碗，从饭盆内勺起米饭，开始独自享用面前的剩菜。
总体来说，大家也都没吃多少，剩菜许多，对于高鼻梁男子来说，一人享用，格外丰盛。
卢薇薇见顾晨一直盯着男子看，也好奇的扭过脑袋，呆萌的盯住男子。
或许是背后长着一双眼睛，高鼻梁男子似乎感觉背后有人在盯住自己，也是不由好奇的扭头一瞧。
卢薇薇和顾晨见状，也赶紧收回目光，继续等待着服务员上菜。
男子看到顾晨，也是呆了一下，但很快陷入到沉思。
片刻之后，男子将碗筷放下，也是主动坐到搬起座椅，坐到顾晨身旁，将一张名片递给顾晨：“你好，年轻人，我看你器宇不凡，你应该是个平面模特吧？”
“不是。”接过男子名片的同时，顾晨只是微微一笑，否认了男子的说法。
“那……那你应该是颜值博主？”男子又问。
顾晨依旧摇摇脑袋：“也不是。”
“不会吧？”男子短暂犹豫了一下，偷偷瞥了眼顾晨身边的卢薇薇，也是不由分说道：
“你们两个看上去，应该属于时尚博主一类的，就那种颜值博主，给厂家带货的那种。”
“呵呵，我想您是搞错了，我们并不是您说的那种职业。”顾晨感觉这人还挺逗的。
不过男子很有眼光，一瞧自己跟顾晨，似乎就是做这个的。
颜值博主，这听上去感觉就很舒服。
顾晨也是在短暂的瞬间，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名片。
名片上赫然写着江南顺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张顺的名字。
顾晨看了看名片，又看了看面前的高鼻梁男子，好奇问他：“你是做贸易的？”
“呃，准确来说，我做的也不是普通贸易。”
“不少普通贸易，难道你还贩卖核弹不成？”见男子说话模棱两可，卢薇薇也是不由吐槽着说。
男子嘿嘿一笑，也是自信满满道：“小姑娘，我做的生意，一两句话，跟你们也说不清楚。”
“但是我今天看你们有缘，想问问你们，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我的公司参观一下？”
“参观你的公司？”卢薇薇黛眉微蹙，也是嗤笑着说道：“都这么晚了，我们去一个陌生人公司参观？你觉得我们有这兴趣？”
“不去你或许会后悔。”男子似乎精通营销之道。
在卢薇薇态度委婉，准备拒绝的同时，男子却忽然抛出一个让人好奇的观点。
这让卢薇薇好奇不已，于是忙问他道：“什么不去会后悔？难道你是做副食品批发生意的？那你那边有薯片吗？”
“呵呵，小姑娘，你可真会说笑话。”感觉卢薇薇天生有着一种迷人的气质，再加上顾晨的颜值，感觉这两人就是自己心目中的人选。
再瞥了眼王警官，和王警官手中迷糊的王小贝，感觉这应该是一家人。
于是又问王警官道：“这位先生，你愿不愿意去我公司参观一下？”
说话之间，高鼻梁男子，也随时将名片发到了王警官手里。
“九龙山？”抬头看着高鼻梁男子，王警官嗤笑着说道：“原来你公司在九龙山啊？我们刚从那边过来，难道还要再去一趟不成？”
顿了顿，王警官也是委婉拒绝：“谢谢你的好意，以后吧，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去你公司参观一下，也祝你生意兴隆哈。”
“不不。”几人都有拒绝的意思，但高鼻梁男子，似乎依旧不肯罢休。
主要是他看上了顾晨和卢薇薇这两人的气质，也是难以言表道：“我觉得你们都应该去一趟，回头我会慢慢跟你们介绍。”
“你们的菜好了。”
就在张顺话音刚落，湘菜馆的服务员，已经将顾晨几人点好的饭菜，一一上齐在桌上。
王警官和卢薇薇也顾不得形象，瞬间开始狼吞虎咽。
小贝倒是吃饭斯文，随手挑了一只小鸡腿，乖巧的咬上一小口。
毕竟王小贝也知道，老爸明天就要将自己送到九龙山，因此今晚格外乖巧，就是想跟爸爸多待一会。
顾晨随手夹起几块牛肉，就要往自己碗里送去。
瞥了眼身边的张顺，见张顺依旧用等待的眼神盯住自己时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先生，我真不去。”
“不，你必须要去。”想了想，张顺又道：“要不这样吧，这餐饭……我请，咱们吃完之后，我开车送你们去我公司，咱们好好聊一下，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。”
“我说，那什么……”
一下子忘记对方叫谁，王警官重新拿起桌上的名片，仔细一瞄，这才说道：“那个张总对吧？我们确实也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，但是我们对于你做什么，根本没有兴趣。”
“你看，我们萍水相逢，你一来就要请我们这些陌生人吃饭，这不太好吧？”
“有缘嘛。”说话之间，张顺将自己桌上几瓶还没喝完的好酒，直接拿到了顾晨桌上。
并自来熟的给几人满上，也是笑孜孜道：“我张顺平时就喜欢广交朋友，这也是为什么我生意上的伙伴那么多。”
“至于想让你们去我公司参观一下，估计你们也很纳闷，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，我看上你们两个了。”
张顺似乎也喝了些小酒，此刻脸色微红，但说话却不含糊。
但指着顾晨和卢薇薇，直接表白说自己看上两人，这反倒让大家好奇不已。
王警官笑得合不拢嘴，也是吐槽着说道：“你说看上我们这位大美女，我倒是感觉没什么，毕竟看上她的人也很多，可你看上我们这位大帅哥是几个意思？”
“不不，你们误会我了。”感觉的确喝多了，刚才跟自己那桌人拼酒太猛，以至于现在有些醉意。
但张顺还是鼓起勇气，再一次阐明自己的立场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我能改变这二位的人生。”
……